穆炎凉听何牧之讲完心中一惊,“你是说,有人想要毁了证据?”
何牧之点头,把自己脱得光溜溜滑进水里,“那黑衣人劫了我却并不伤我,只是想调虎离山把我们引开,好杀了骆驼死无对证,还好有翎哥哥在。”
穆炎凉沉吟道,“看来商队的事情真的跟骆驼有关,只是不知幕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何牧之打了个哈欠,“等明日进了沙漠再说罢。”
穆炎凉点头,不再说话。他心里装着商队的事情,等觉出水有些凉时才发觉另一个浴桶里的何牧之已经睡着了。将他抱出浴桶,擦干净身子放进被子里,何牧之一翻身跨在被子上,光裸的臀部露出来,穆炎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手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摸过,触手生凉,穆炎凉以为他是在凉了的水里泡着才会如此,也没多想,在他背心缓缓渡过一股内力去。
一夜好睡。
第二日天将晓,驿站里就忙起来,严翎柯果然换了一身衣服,施施然坐于桅杆横梁上练功。何牧之很羡慕,再次吵着要上去,穆炎凉为求个清净将他抱上去,然而只在上面睁眼往下看了一眼他就吓得抱紧他脖子吵着要下来。
一众侍卫装聋作哑各忙各的,嘴角强忍的笑意憋都憋不住。穆炎凉拽出倒霉头子小九,“来,你站这儿给我笑,不到半个时辰不许停。”
小九苦着脸求饶,“教主……”
穆教主挑着刺将他骂了一顿,总算找回了些教主的威严。
用过早饭,一行人告别诸掌柜浩浩荡荡进了大漠。今日的太阳依旧热辣,好在时辰还早,热气还未返上来,何牧之这回进漠比上回精神多了,好奇的睁着眼四处打量。
他的身子不老实的在骆驼上扭来扭去,穆炎凉本是闭着眼养神的,被他闹得不得安生,忍不住随着他的视线四处望,最后问,“入眼皆是一片黄沙有什么好看的?”
何牧之一本正经的摇头,“教主你不知道,这里每一粒沙子都是不一样的。”
穆炎凉被他这话说得一愣,觉得这小神算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哲理的,谁料听他下一句就是,“就像我一样,世上只有一个何牧之,教主你要好好珍惜我。”
穆炎凉一笑,贴上他耳畔轻轻咬了一下他小巧的耳垂,怀里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白皙的耳垂也泛起了粉红。
穆炎凉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么何先生喜不喜欢方才那般珍惜法?”
他这一句话用的气音,大半温热的气流都喷在颈间。何牧之似乎受不太了这个,整个人都软下来靠在他怀里。
穆炎凉没等到他回答也不再问,敞开大麾将他裹进去,宽大的帽沿遮住天上的太阳,何牧之很满意,在穆炎凉怀里蹭蹭,抱紧他的腰很快睡了过去。
午时末刻驼队终于到了沙枣林,袁义将骆驼赶到阴凉地休息,小九将骆驼背上的水囊和食物搬下来,十一则开始搭行辕和帷帐。
穆炎凉一把按下想去帮十一的何牧之,“你老实坐着,十一不用你帮忙。”
何牧之撇撇嘴,一扭头就看到萧汝默从包袱里拿出个描金彩绘的食盒来捧到严翎柯面前,“翎儿,饿不饿?”
严翎柯扫了一眼,“打开看看。”
掀开盒盖,皆是严翎柯素日爱吃的那几样,严翎柯一样捡了一块儿送进口中,他看看萧汝默,“你不吃?”
萧汝默温和的笑道,“我不饿,翎儿吃罢。”
严翎柯勾人的眼角一挑,“我一人吃不了这些。”
何牧之蹭过来,“其实你可以分给我一些。”
严翎柯斜睨他一眼,“不给。”
何牧之很委屈,蔫头耷脑的走了。
萧汝默知道穆炎凉那里也有一盒一样的,所以没有留他,只是看着严翎柯笑,“我不饿的,等翎儿吃完我再吃罢。”
“你吃不吃?”
“翎儿,我……”
严翎柯不再与人废话,挑了块儿杏仁蜂蜜糕咬在口中,拉过萧汝默来就往他口里送。萧汝默见着严翎柯一双桃花眼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得张口吃下了那块儿糕。
严翎柯拭净唇边的碎屑,“又不是在闹饥荒,用得着这么你推我让?”素白的一双手伸到眼前,“给我水。”
萧汝默把水囊递给他,待他喝完,萧汝默才道,“翎儿,我却不想再吃那糕点了。”
严翎柯挑眉,“那你想吃什么?”
大麾在空中划出一片阴影遮住阳光,严翎柯被黑暗笼罩正欲开口,唇就被吻住,身子也被拥进怀中。萧汝默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竹叶的清朗气味,在他怀里,仿若置身万亩竹林中一般飘然。大麾罩着的空间狭小,两人的呼吸交错,竟渐渐地有些热了。
大麾重新裹在严翎柯身上,他眼中有着朦胧的水光,面上泛起桃粉色,他剜了一眼萧汝默,眼中有些哀怨,刚才的那通吻让他有些动情,可偏偏现在是在沙漠里,只得忍下身体中的热。萧汝默也有些情动,不免懊悔自己方才的冲动,可严翎柯那样贴上来喂他,自己哪里能忍得住。他看了一眼另一片阴影地里的穆炎凉,何牧之挂在他身上不知在说些什么,笑脸几乎都赔尽了也没让教主看他一眼,萧汝默有些惭愧,自己到底还是不如教主定力好。
这厢何牧之说得口干舌燥,他从穆炎凉身上下来喝了口水,穆炎凉睁了条眼缝看他,“不想吃了?”
“当然想,”何牧之系好水囊又扑上来,“我喝口水润润嗓子。”
穆炎凉重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