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拘束,当在酒店里就是了。”面前香郁四溢的面,一看就觉得韧糯滑爽,单钰博擦着头发坐下来,拿过遥控器打开空调的暖风,“坐。外套脱下来吧,湿衣服捂着会感冒。”
邱杪乖乖地把外套脱掉,放到一旁。他看到单钰博开始挑面吃,自己也拿起了筷子。
“今年大几?”单钰博忘了和他说自己不吃煮鸡蛋,把碗推到他面前,用汤匙将切开的水煮蛋放到他的碗里,“没事,你吃。我不吃水煮蛋。”
邱杪迟了迟,手扶着面碗,说:“大二。”
“急着要钱?”他能问的也不多,便随口问了。
他把两根面线吃下去,小声说:“嗯,弟弟治病,得花钱。家里把房子都卖了——”他说到这里,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戛然而止。
单钰博印象中,姚晋弘似乎说他是老父亲病了要花钱。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他奇怪地看看他,断定是姚晋弘记错了,又问:“晋弘给了你多少钱?”
他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单钰博说的是谁,低声说:“五十万。”
“一年五十万,随叫随到?”单钰博惊讶道。
邱杪的脸红得十分不自然,低着头应道:“嗯。”
“要是你有课,要考试呢?”单钰博想了想,又问,“也没有时间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
他震惊地抬头,好像单钰博说的话多么不可思议似的。良久,他困窘地低头:“我不谈恋爱。”
“是约定?”单钰博好奇。
邱杪皱起眉头,古怪地看着他,摇摇头。
单钰博也觉得依照姚晋弘随意的个性,不可能跟包养的大学生订这种破规矩。他自顾自地吃着面,余光见到邱杪还在用那种探究而奇怪的眼神偷看自己,突然抬头,反倒是吓了他一跳。
“吃饱了就去洗澡吧,外面那间浴室给你用。”单钰博往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不再管他,低头自己吃面。
非工作用的那支手机好像不知道消停一般,不断有电话和消息进来。单钰博吃过晚饭,把碗留给邱杪洗,自己不胜其烦地关掉了手机,回书房加班。
单钰博习惯了家里来陌生人,也总是和那些陌生人说不用拘谨,当是酒店套房就好。不过总还有一些没办法随遇而安的,邱杪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