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得茫然，他嗫嚅着嘴，半天无法将这点委屈彻底发泄。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生气是怎样一种情感。凝视他一会儿，周竟抓住他的手，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得密不透风。凑上来，他在吴晨眼皮、鼻尖、唇缝上又落下好几个吻，用诱哄的语气再问一次，生气吗？

如同树叶上的脉络沿着那些曲折被精心地撕裂，吴晨心中腐烂许久的情感就在这样的问话里一点一点，被勾了出来。他趴到周竟肩头，错过几个接下来或许坠落的亲吻，狠狠咬了下去。周竟闷声笑了出来，说，嗯，看样子，是真的气到了。

吴晨想哭又忍住，用一种从未想过会从自己嘴里发出的质问的语调，说：“那你承认了。你就是想走，你不要我了。”

“没有。我只是站累了，活动活动脚而已。”

“你骗我……”

“乖，真没有。”

“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才过来，你、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

这句话一出，吴晨总算察觉有些过分，便咬住下唇，怯怯看向周竟，说了声对不起。周竟的手劲果然大了一瞬，好在很快便放轻：“昨天我确实很生气。”

吴晨扬起红肿的唇，绽出一个极美的笑。

周竟叹了一声，沉声道：“答应我，不要再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被轻易打败。”

“……嗯。”

但你不一样。我再如何坚强，你的一句话就能击溃我。

就这样在心中念着，吴晨半张着嘴，痴痴看着眼前这个人。大概是觉得碍事，周竟一说完，便将t恤掀到头顶，褪了下来。而后他又脱下裤子，露出修长结实的身躯。吴晨的眼神早就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听得周竟说：“过来，我继续帮你洗。”

吴晨浑身冒火，干脆转身，整个身躯同脸一起，贴在了墙上。

第38章

他一动不敢动，却仍记着要把右手举高。白`皙的手腕搁在瓷砖上，残留着前一天被握出的淤青，宛如初生的胎记。待了不过几秒，周竟就揽住他，将人拉到身前。背后像着了火，烫得他绷紧身体，臀缝上方灼热的触感尤其清晰。周竟抿唇，安适地替他冲净前胸的泡沫，接着，便低头吻住他的后颈。吴晨轻哼一声想要回头，却被紧紧扣住。周竟一手攥着他的右手，一手在他胸前游移，吴晨软在他身上，闭着眼，几乎沉没在他的温柔里。

他已经勃`起了，这副身体面对快感如同疼痛一般敏感。周竟手往下，轻轻滑过他的yīn_jīng，在大腿内侧软嫩的皮肤上按压。吴晨轻颤着，放松身体，任周竟替他清洗。其实身上多是汗水和血渍，冲刷了这样久，早已干净。可温热的水流仿佛是种掩饰，周竟要继续，那就继续。几分钟后，周竟终于再次抱起他往外头走。吴晨怯怯睁开眼，说：

“师兄，还没擦水……”

“没事，在床单上滚一滚就干掉了。”

吴晨浅笑起来：“那，你平时都这么干啊？”

周竟吻去他脸上一滴水，偏头想了想，语气极为认真：“五岁之前吧。”

知道他在逗自己，吴晨想要板起脸，眼底的笑意却怎样都收敛不住。侧过脸不想让周竟看，却在瞟到对方肩头还未散去的齿痕时，又突然红了脸。他这样要笑不笑的羞涩模样实在好看，周竟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压到他耳边，问：“不紧张了？”

吴晨想要推他，才发现两只手臂都被扣在身侧。周竟起来一些，说，右手不要乱动。可这时候怎样才能不动。吴晨表情烦恼，认真到可爱；周竟却没有笑：“还是把你的手绑起来最省事。”被吓着了，他湿漉漉的脚丫子扬起来，又很快放下，软声道：“不、不要，我不会动的……”

他就这样瘫软在床上，双腿微微向里蜷缩，淡色的yīn_jīng翘在腿间，无辜而顺服。周竟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盖在他手腕上，说，放好，不准弄掉了。吴晨眨巴着眼，浓黑的睫毛闪了又闪，半晌，他起身拿下纸巾，用一种卑怯的姿态翻转身体，背对周竟，而后重新将纸放上右手腕，趴了下去：“嗯，我、我好了。”

臀上的蝴蝶再次清晰地呈现在周竟眼前。吴晨脸贴着枕头，背脊上闪着莹润的水光。他不敢看周竟，但身体却仍蜷曲了些，无意识地下低了腰，抬高了臀。这个姿势方便被插入，即使动作粗暴也不会受太重的伤。本来发烫的身体倏忽凉了，他脸上泛出难堪的薄红，牙也咬得死紧。

就是这样。他想装出生涩都做不到。

身后，周竟的呼吸急促起来。吴晨听到润滑剂被打开的声音，很快，臀瓣中间的肛口便被一阵凉意笼罩。周竟动作轻柔，语气更柔：

“吴晨。”

全意感受着久违的胀痛，好半天，他才无心地应了一声。

“昨天，你拿刀，是想自杀吗？”

吴晨被问得心颤。

“回答我。”

肛口已被塞进两根手指，黏腻的水声响得断断续续。他不知怎样开口，只小声哼着，膝盖无助地向前滑了几公分。指节继续在他体内开拓，周竟又抚上他的纹身：“你还是不懂。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尾椎上方是蝴蝶玫红色的触角。周竟的手指不轻不重地从上头掠过，留下几道浅色的划痕。而蝴蝶腹部正中央的肛口只波澜不惊地张开一小部分，便已露出近似邪恶的媚意。吴晨的yīn_jīng涨得发疼，汗水从额上落到耳垂。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