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破锁,老子随便弄根儿芹菜都能挑开。”西蒙不屑的哼了一声,指使道,“把你的爪子抽出去。”
透特依言而行,又有些小心的瞄了一眼走廊那头。他们所在的监狱大概属于公共监狱——至少不像是专门关王室和贵族的,从这点上来说,吉尔多还真是豁得出去啊,透特冷笑了一下——狱卒的数量和排布不算特别密集,所以基本上是来回巡逻的。
想来西蒙刚才恐怕是故意闹出动静,想估计一下狱卒来回的时间。自己刚才就应该想到这点,却因为这人在表现上习惯于出状况而忽略了。他有点小感慨的看了一下小心蹲伏在阴影中挑锁的救世主。
然后,锁芯顺利的连续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
“开了。”西蒙语气平淡,用眼神示意透特跟他出来。
“……你怎么弄开的?”透特还是有点不服气,虽然自己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再多给一会儿时间也能打开,可是救世主的效率和熟练度显然比他高得多。
“不是说了嘛,随便拿根芹菜都能捅开。”救世主向他展示手里拿着的一节绿色的东西。
透特下意识的接过来看了一下,还真是芹菜。
“你哪来的芹菜?!”这太不可思议了。
“……跟你说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救世主皱起眉头面露不满,“老子不是早告诉你要多吃蔬菜吗!”
如果可能的话,透特想回到10秒之前给那个好奇的自己狠狠来一巴掌。他几乎是带着小声的呜咽把那根芹菜用力的扔掉,然后把手在墙上抹了又抹。
显然勇者才不关心自己奴隶的心理创伤和卫生底线,继续蹲伏着蹭到涅加尔的牢房前,把胳膊从监牢的铁栅栏里伸进去,拍了拍寡言的骑士:“我跟那神棍的账还没算完,如果他敢乱来的话,不要客气,把他肛到拖着肠子爬不出五米就要嗝屁的程度好了。”
说完他又对涅加尔做了一个竖起拇指的动作:“我相信你。”
这话就算是放在平时说也是猥琐异常,此刻配上他的姿态和一x丝x不x挂的形象更加难以言喻。透特从铁栅栏的缝隙里望过去,不出所料的是骑士先生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勇者那恶心的脏手没有在他肩上触摸过一般。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透特和勇者一样,以潜行状态小心翼翼的靠近着中央的走廊。
“先去拿回装备,”勇者做了一个“停下,蹲下”的手势,头也不回的小声说,“然后,把我所经受的屈辱,加倍的奉还!”
“……是要杀光他们吗?”透特试探着猜测这个古怪的救世主的意图,不过这样的话装备根本不那么着急吧……虽然没有亲见,但他敢打赌,即使是这样光着屁股手无寸铁,杀人对西蒙来说也比消化芹菜还要简单的多。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又把手在地上擦了一下。
“杀光?”勇者的声音变得危险而冰冷,守卫刚刚走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这对隐藏在阴影中的主奴,“那也太便宜这帮家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报复社会的正确姿势
吉尔多目前正处于人生的迷茫期,实际上按精灵的身心年龄来算,他也正该处于这个阶段——尽管相对来说来得晚了一些,可毕竟吉尔多自幼就比同龄的玩伴成长得慢,而长期的埋头于各种神学和哲学的理论研究,使得他在社交心理上也进步缓慢。
他现在之所以处在这样一个尴尬而忙乱的局面里不知所措,无非是因为长久以来他想要相信却又忍不住质疑的态度作祟。倘若心中本就没有定论,遇到大事又要如何稳住阵脚?
不论是对于女王,种族,信仰,事业,或者整个世界,吉尔多的准则和自我定位都是模糊不清的,这使得他做事难免有些摇摆不定。
好在现在他也失去了摇摆的空间和资格了——他被救世主绑架了。
勇者带着猫人越狱之后,消失了几乎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他穿戴齐全的跑回来,捅开了他和涅加尔囚室的门锁,不由分说把他绑上,扛在肩上骑着羊驼疯跑了一上午,这会儿才歇下来。
由于正好被对方的肩膀顶到胃,吉尔多难受得干呕了半天。而勇者已经气定神闲的在溪边架起了火,打算烤野味。
“变性法师那事儿,还没完。”西蒙是这样解释的,“说好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唔……知道了……”吉尔多回答他,他还是有些想吐,只好浑身乏力的依靠在一块岩石的侧面。
“你们就没有人好奇这一夜我们都出去干了什么吗……”透特语气幽怨的说,他的脸色甚至看起来不比吉尔多好太多。
涅加尔在处理抓到的兔子,显然没有兴趣搭理他们。而勇者则正兴致勃勃的把一根小棍捅进一条活鱼的嘴里。
吉尔多看了看透特,如果他现在情况好一些,也许会感到好奇,可他疲倦又失意,即使在这个春光明媚的午后,精神上也懒惰得像冬天的熊。
“我才不管你们想不想听……”透特好像是自暴自弃一样,放弃了对对话的追求,“总之我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实在是太难受了!”
即便脸色难看,嘴上也抱怨着,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了主人扔给他刮鳞的鱼。
“……在我们拿回装备以后,西蒙……主人,他说,要用暗影使者的方式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