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知觉的左边身体,僵直地伸展着,变成禁锢身体的枷锁。
"你走吧,我讨厌你。"夹杂着抽噎的声音,脆弱而无助。
"不可能。"徐佑林用力抱紧樊晔。
"你说过,只要我讨厌你,你就会离开的。"
"这话你说过太多次了,每次都口不对心,我信你就有鬼了。"徐佑林微微一笑,"你说过爱我,为了和我在一起,你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各种障碍。我全记得,你别想赖。"
"你......那不算。"樊晔红着脸否认,那个时候的情况根本就是一团混乱,他是为了说服弟弟才说出那些话的。
"怎么不算?"徐佑林用额头蹭了蹭樊晔被剪得短短的寸头,说:"这个头发是为了我才去剪的吧。你嘴里不说,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放心,我再也不会认错你。我要一寸一寸把你的身体记在心里,所以让我仔细看看你,别让我再有犯错的机会。"
徐佑林慢慢解开樊晔的衣扣,伸手抚上那失去活力的半边躯体,如他所言一寸一寸吻过。不带半点情欲色彩的吻,就像一种神圣的仪式。
"佑林......"樊晔将右手盖上徐佑林黑色的头颅,闭上了双眼。
自从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徐佑林就像耍赖一样缠在樊晔的身边,这种单方面说爱的日子一晃就是五年。这期间,他们从青涩的少年长成成熟的青年,从单纯的学生变成了救死扶伤的医生。参加工作后两人一起租下了一套房子,开始同居生活。
一直以来,樊晔都不肯承认他爱徐佑林。因为,男人之间的禁忌关系,他只能负荷这么多。
这种被樊晔定义为"比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的关系一直紧密地维系着,直到被他的弟弟樊昕撞破,这个费力构建的虚假幻像终于土崩瓦解。
那天,樊晔临时被叫去加班,回到家时只看见徐佑林赤身luǒ_tǐ坐在书房的地板上,额头上还有伤口正淌着血。
"怎么啦?"樊晔惊慌地冲到他的面前。
"没......没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樊晔把徐佑林扶坐到床上,用毯子包住他的身体,然后拿出药箱给他包扎伤口。
"晔......"徐佑林抓住樊晔的手,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樊晔看着徐佑林,等他告诉自己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我把樊昕看成你了。"
"什么?!"
"樊昕睡在你的床上,我以为是你,所以......"
"所以怎样?"樊晔猛地站起身来,怒目以对。
"他当时趴着,我以为是你,不过我什么都没做成,他转过头我就发现不是你,所以马上就停下来了......"
徐佑林看到樊晔扬起了右手,于是认命地闭上了眼。预料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徐佑林睁开眼,看见樊晔眼中一片冰然。
"晔,对不起。我真的是认错了,对不起,你们的背影太像了......"
"没必要解释,你和谁上床是你的事。不过,别再碰我弟弟,他不是同性恋。"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谁在一起你都无所谓?"徐佑林不可置信地看向樊晔,眉骨青紫的痕迹突然变得有几分狰狞。
"当然,我们只是同居而已,这种......啊!你干什么?"樊晔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佑林扑倒在床上。
"只是同居而已?什么叫只是同居而已?我爱你这么多年,对你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吗?"徐佑林咆哮着,青筋爆起。他没想到,樊晔居然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指望我怎么样?生气?嫉妒?我是男人,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唔......"
徐佑林堵住樊晔的双唇,愤恨地亲吻。五年的感情,原以为已经渐入佳境,没想到只是单纯的习惯而已。挫败感让他全身无力,樊晔的冷情更让他心寒。说到底,他只是交出了身体而已。
樊晔被动的承受着,感觉徐佑林的舌尖在口中粗暴的进出。他不害怕身体的伤害,而且他笃信徐佑林不会伤他。他真正害怕的,是心底翻涌而出的情感,让他一直讳莫如深的感情。他爱徐佑林,也许早在他认识徐佑林的那一刻。
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任意占有他的身体;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如果不爱,他刚才就不会想动手打徐佑林,就不会气他认不出自己......脑中的思绪突然清明起来,让他惊悸不已。
本能的,他拿起冷漠的面具来武装自己。不要被看穿,不要被摸透。他害怕承受与男人相爱带来的严重后果,众人的歧视,父母的失望......他不敢想像这一切,他希望一切都维持原状。
徐佑林察觉到樊晔心中的忐忑,随即结束了亲吻。
多年的相处,让他十分了解樊晔的处事方法。他一遇上烦恼的问题就会瞬间冷静,把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钻牛角尖。
"我知道你在意。"徐佑林将樊晔的脸贴向自己的胸口,说:"我是想你想得发疯了才会认错人的。樊昕住在这里半个多月,你一直不让我碰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每天看着你在身边走来走去,还要自己去diy,真是太痛苦了。所以我才会一时晕了头,想偷袭你的。谁知道会那么巧,你弟弟刚好睡在你床上......"
徐佑林露骨的话语让樊晔面红耳赤,可他胸口传来的平稳心跳却让樊晔莫名的心安。
"我发现不是你,就马上放开了他。可是他大概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