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出现吗?你是活腻了对不对?嗯?!”
手指感觉到那人的喉结与颈骨,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像是恨不得将它捏得粉碎。从没试过如此凶恶地对待别人,韩闯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得凸了出来,头皮一阵一阵地发紧,呼吸如同牛喘气,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没见过你这麽白痴的,明知道是枪口还往上撞,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怒气上涌,韩闯的嘴角不住地收缩著,竟然有些抽搐起来。骂人的话一出口,舌尖就撞上自己的牙齿,钻心的痛感更是让他恨不得立刻拧断那人的脖子。
明明说好了再不见面,明明就已经彻底了断了,他不该再来的,他怎麽可以就这麽堂而皇之地出现?
要命的是,气愤之余更多的是羞怯。分开前那一夜的热辣场面根本不用刻意去回忆,统统自发地显现出来,比任何一部高清晰影片都要真切的细节不断回闪,从预感到可能是他那一刻开始。
没想过要再次面对他!
韩闯猛地甩了甩头,疯狂逃避自己的尴尬,还有……窃喜。
是的,他在窃喜。
黎湛回来了,为了他回来的。即使明知道一旦被发现就会有性命之虞,他还是回来了,守在背光的角落,默默保护他的安全。
这就是黎湛的爱情──奋不顾身,毫无保留的付出。可是,谁要感激这种傻子才会有的行为,要是他真的有什麽三长两短,所有的一切顷刻就会化成泡影。这个爱他的人,这个永远把他摆在第一位的人,如果就这麽、这麽遭遇不幸……
不能原谅!
黎湛感觉血液的通路被锁死,纷纷滞留在头部,涨红了皮肤,连张嘴吸气都困难万分,於是下意识地用双手掰住韩闯的手腕。
四目相对,视线纠缠中净是泛红的血丝。
他回来了,因为放不下韩闯。那天那个短到不能再短的电话一直让他坐立不安,一得知李新要回来便再三央求与他同行。回到这个他熟悉的地方,就开始每天打听韩闯的消息,隐隐知道韩家接二连三的祸事与自己的父亲脱不了干系,内疚感更是将黎湛折磨得体无完肤。韩闯要与关虎谈判,他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直到看见韩闯平安走出来,才放心的离去。
被发现了,还有什麽好说的?
集中力气,一拳打在韩闯的下颚上,黎湛双腿一弓将他摔到一边,敏捷地反剪他的双手,跨坐在他的後背之上。
没料到黎湛会反击,韩闯一下子失去了优势地位,反过来被黎湛压在身下。
“咳、咳、咳……”
黎湛单手扣住韩闯的手腕,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阵猛咳。
“啊──啊!”
韩闯咆哮著,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摆脱黎湛的重量。
“咳、咳咳咳……”
黎湛本想开口,无奈咳得眼冒金眼,根本无力说话。一个不留神,韩闯抬腰一拱,将他掀到一边,撞上房间的衣柜。这次不止前额红肿,连後脑勺都磕出一个包来。
“妈的,去死!”
急红了眼的韩闯根本不顾黎湛的死活,马上揪住他的头发,再次往柜子上撞去。反射神经一流的黎湛立刻做出本能出反应,扣住韩闯的双肩,猛地用力,先行将他推到了木柜上。
砰地一声闷响,韩闯的後脑勺同样挂彩,整个人被撞得头昏眼花。
“想我死可没那麽容易!”扣住韩闯的下巴,黎湛说出见面之後的第一句话。
话音刚落,一个炽热无比亲吻立刻堵住了韩闯的呼吸。
37
这是一个粗暴的吻。
黎湛将韩闯压在衣柜上,利用体重限制住他双腿的行动,左手扼住他的手腕,右手掐住他的下颚,不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
四唇相交,舌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管不顾地勇往直前,缠住韩闯的唇齿,急切地找寻其中的柔软。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磕破了,两人都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就像野兽嗅到了血腥,黎湛的血液沸腾了,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无比亢奋,
“唔……”
韩闯困难地甩头,本能地抗拒唇上强大的压迫感。黎湛仍是不愿放开,继续在他的唇上肆虐。
舌头被翻搅到麻木了,嘴里的唾液几乎满盈出来,韩闯忍无可忍地猛地将头一顶,撞上黎湛的鼻尖。
“老实点!”
强忍著鼻尖的疼痛,黎湛不耐烦地扣住韩闯的双颊,将他的头猛地往衣柜上一推,神情是少有的暴虐。想念是蚀骨的,韩闯是可恨的,所以不要指望刚刚才被掐得差点断气的黎湛会来惜香怜玉那一套。
呼、呼──
後脑勺再次受袭,让韩闯活像个醉汉,眼线模糊不说,连说话都受阻,除了不住地喘气之外,反应全无。
“喂!”
看到韩闯略显混浊的目光,黎湛不禁担心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韩闯抬了抬眼皮,然後无力地阖上眼。
“别装死!我根本没用力!”
单膝跪在地上,黎湛仔细地检查了韩闯的脑後,确定并无不妥之後,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昏昏沈沈的韩闯突然双目一瞪,以右肩之力将黎湛猛地撞翻在地,进而骑坐在他的腰上,双手将他的手腕摁在地上,固定在头的两侧。
居高临下盯著黎湛,韩闯努力平息著胸膛剧烈的起伏,问道:“你到底想干什麽?”
黎湛躺在地上,回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