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不是提前在电话里讲好了嘛，今天我会过来！”

“谁知道你这么晚才来啊！”

“白天哪有工夫！这个那个的，忙不停，根本没闲着。”土方站起来，挥了挥手，“喂，帮帮忙，帮我把衣服脱掉。”

“你不会自己脱呀？那你怎么穿上的啊！”

唔，这家伙蛮熟练的嘛，土方有些感叹坂田银时脱和服的手法，不像个生手，应该是曾受过这方面的正规指导。“原来你有经验啊，真是看不出来。”他出生在大户人家，虽是乡下地方，但传统礼仪礼节还是被教导过，所以看得出来。

“哎，阿银厉害的地方还有很多哩，你不知道而已！”坂田银时得意地说，“不光是穿和服的正确方法哦，就是茶道和花道也略懂一二呢，比方说那个……表千家流。”

“呦？”土方诧异地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他全身。“嘿，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偷窥过新娘教室或是茶道教室什么的吧，就这么学到的？”

“什么偷窥呀！别说得那么难听！”坂田银时叉腰皱眉，“是正正经经受过熏陶好不好，那是在……”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忽然微起变化，而后很快恢复过来，连忙摆手，“很小的时候啦！啊，现在也忘得差不多啦，不提罢了。”

土方却不能很快释然，他所指的“很小的时候”，莫非是在收养他的父母家里喽？看来那一定是一户非常有修养的人家。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他后来是怎么走入歧途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都是国中毕业之后吧？不然的话，不至于流落至此了。

“哎，你不是困了嘛，赶紧睡觉吧！睡觉！”坂田银时扔了一套蓝色的旧睡衣到土方怀里，自己拉开卧室的门，不一会儿将被炉折叠起来撤到客厅，立在墙边。

身上盖着羽绒被，两个人很快出了一身汗。

土方搂抱着天然卷，低声说：“新的一年里，请多多关照。”去年新年是怎么过来的来着？忙组里的事，忙近藤先生的事，忙这个忙那个，都没来找这个天然卷呢。不过去年……还没有这么亲密呢。

“新年的寒暄话？哎呦，这可有点不像你。”

“嗯，过了明天，我要去外地几天，时间不会太长。”

“噢，可别忘了捎些特产拿来啊！”

那样你岂不是一看就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土方心想，但嘴里还是暂时答应下来。“唔，看看到那边有没有工夫逛街吧。”

“哎哎，不是去泡温泉，喝酒逛夜店吗？”

“你怎么知道？”

“昨天新八说的啊，好像是从你们的总一郎嘴里听来的。啊，你们每年都是如此逍遥的啊。”

“切，那小子……”土方咬了下嘴唇，只好敷衍道，“一半一半吧。周边安全之类的事也要操心啊，毕竟我们的身份——你也明白的。啊，要是你答应和我一起去旅游，我才不和他们去哩，累得要命，根本玩不成！”

“啊……好热啊。”坂田银时把土方推到一边，拿手当扇子扇了几下风，又把上衣脱掉了。

“呵呵，你精神真好。”土方又凑了过来，手伸进他的睡裤，捏了捏下半身的重要部位。“它多兴奋啊。”

“是啊是啊，”坂田银时拖着声调说，“看到你，它高兴了呗。”

一听这话，土方立即翻身压到他身上。

去北海道的事，不能让这家伙知道。

*

“哼哼，我就说嘛，你一定会来的。”高杉冲刚走到桌前的佐佐木笑道，“我们又见面喽，优秀的刑警先生。”

“你好。多余的话免谈吧。”佐佐木利落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次见面地点同上次一样，仍是银座那个咖啡贵得惊人的酒店茶室。

“嗨，外面还沉浸在元旦的气氛中呢。”高杉扭头望着窗外自语道。他转过头，直视佐佐木，“想必在警局里感受不到什么新年气氛吧。”

“还好。”佐佐木简单回应。这家伙够大胆，公然出入人来人往的场合，身边竟连一个保镖和跟班都不带。不，或许藏在某个角落偷偷监视着这里，一旦有不利于他的情况发生，立即会冲上前来。

他不禁四下环顾，希望把那藏起来的家伙找出来。这当儿，端着托盘的男侍者规规矩矩将两杯咖啡放在他们各自面前的桌上，低头弯腰的姿势很是优雅。到底和普通小店里的服务员不同啊，佐佐木暗忖，当然服务和咖啡的价格成正比。

“如果只是喝咖啡，闲聊的话，以后免了吧。我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奉陪。还有，别在我住处干那些无聊的事，我可以以骚扰罪名起诉你。”

高杉不忙作答，脸上出现一抹诡谲的微笑。“我知道的，最近办案可是忙得很嘛！即使在这么繁忙的情况下，佐佐木先生不但将本职工作完成得妥妥帖帖还能挤出时间调查别人的身份背景，一般警察可是做不到的呦！”

这个家伙……佐佐木全身一僵。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我很好奇，佐佐木先生究竟查出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咧。”

“……”

“我还是直说吧。佐佐木先生打算调查我的话，完全不必走弯路，直接向我本人询问就好。如果我愿意的话，说不定什么都会告诉你呢。”

“那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佐佐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高杉晋助先生，你好像不知道新条例已生效的事吧。你和你的组织，应被排除出东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