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东美,东美!你多少次才能记住啊!?”
“噢,这次记住啦,鄂美。”坂田银时用边用纸巾抹去多余的腮红边随口答道。
“呸!记住你个头啊!”
“笨蛋!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店里禁止粗俗用语,要用女性用语说话!”鄂美头上重重挨了一拳,人高马大的西乡夫人已走进了化妆室。“卷子,你还没准备好吗?该你上场了!”
“噢,马上就来。”
“嗯,别让客人等太久!”西乡夫人说完这句,就扭着身子走回前厅了。
“快点来哦,我在前面等你哦!”颚美也恢复了嗲声嗲气的声音,抚着脸颊出去了。
啧,当人妖也不容易。“比女人更高傲,比男人更有力”是西乡夫人的口头禅,夫人决不允许人妖自甘堕落,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正视自己样子和存在,又如何获得别人的尊重?作为人妖,走在街上更要挺胸抬头,尽管无视别人的异样眼光,因为他们不懂:在这个世界上,坚持任性远比妥协辛苦得多,始终任性的人比会妥协的人更坚强,更有勇气和骨气。坚持人妖的打扮出门,自然会想到外面歧视的眼光,不少人想到这个就退缩了,还没出门前就直接放弃了。能够迎着他人无聊的嘲讽,依旧我行我素,昂首阔步走在阳光下的人妖,难道勇气不值得称赞吗?哪里比普通人差劲了?不要用世俗的成见藐视任何一个与你不同的家伙。
这番理论,坂田银时是从心里认同没错,但他对扮人妖确实没有一点兴趣,今天这可又是万不得已啊。哎,其实需要钱的话,找土方借就行了,但他还是很在乎那点男性尊严啦,不能挣钱养家的男人实在说不过去,所以还是尽量自力更生吧。当然一次需要的钱数太多时,就只能求助了。
他叹了口气,扔掉纸巾,站起来走出化妆室。说起来,他和西乡夫人认识的过程也颇有点意思,可以说不打不相识吧,呃,差点忘记了,假发似乎也在这里充当过舞娘。
坂田银时来到前厅,赶忙堆起笑容,从容地坐到有颚美作陪的那一桌。反正也只是陪喝酒和讲下流笑话,伪娘俱乐部也是不提供特殊服务的哦,不过店员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和客人怎样那就不管了。他在心里祈祷,今晚可别出什么差错,比如打碎杯子什么的,那可是要赔偿的啊。
*
经过伊东的事,又隐隐约约觉察到土方和天然卷的关系,这使得近藤的恋爱观在一定程度上改观了。他虽不像过去那么迷恋志村妙,但心情郁闷或组里事情不顺的时候还是会到她工作的店喝几杯,找她来聊聊。一段时间不见,也会想去看看她。在别人眼里看来,志村妙有时的举动确实粗暴,可近藤却觉得她身上始终散发出令人感到安慰的气息,他愿意接近她。
“真的是好久没见了,阿妙小姐依然那么光彩照人啊!”近藤带着几分醉意称赞道。
志村妙微笑应道:“呵呵,过奖了。近藤先生也还是和原来一样。”那么令人讨厌啊,这是她心里的想法。
“啊,不知道阿妙小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啦?”
“唔,我嘛,和过去一样,生活基本上没什么改变。不过,每年都很愉快哦。”她笑着说,如果没遇到纠缠不休的客人我心情会更好。“来,久违的干杯哦。”她又给近藤倒上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
“好!好!干杯!”
土方从冲田那里听说近藤晚上去了那个女人的店,他在站前街巡视之后,赶忙教人开车来到歌舞伎町。半路上却接到了近藤的电话:
“喂,十四呀,我好想看到天然卷了——”
“噢,”土方没太吃惊,“他也去那个女人的店里喝酒了?那你们在店里别动,我这就快到了。”
“不是啊,”近藤这边有点犹豫,“他……呃,好像是‘她’,刚扶着一个喝醉的家伙从我面前走过啊,她似乎没看到我。诶,诶,说不定是我看错了!”
怎么回事啊?近藤说话怎么这么教人摸不着头脑啊。土方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老大,能不能稍微说的清楚一点?”
“嗨,就是……一个貌似天然卷的女人,反正身上穿着女人的衣服,化了浓妆看不清楚脸,不过确实很像,所以才说也许是我看错了嘛!”
“什么?”土方依然不太理解。
“哎呀,十四,你不用来啦!我已经从阿妙小姐的店里出来了,另外教人开车过来了诶。”
“喂——”对方挂断了电话。
切!还没问他,具体在哪个位置看到的貌似天然卷的家伙呢!刚才近藤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惊愕,应该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么着,他必须到歌舞伎町去了!
*
“哈欠——又困又累的……”坂田银时垮着肩膀晃晃悠悠朝万事屋走,他果然不适合喝洋酒,一晚上没喝几杯嘛,就觉得脑袋飘飘忽忽了。
“你可算回来了。”一个阴沉且熟悉的声音从通向二楼的扶梯上传出。
他使劲揉揉眼,又上前几步,看清了坐在楼梯上的土方。“哎,你怎么坐这儿啊?今天有事找我吗?”
土方盯视着他的脸,没一会儿浮现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噗——”他掩口笑道,“你……你的脸怎么了?”
“啊?”坂田银时下意识用手抚摸脸颊。糟糕!出来的时候光顾着拿钱了,似乎妆没卸干净!“哎,哎,没事啦,出了点小状况而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