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常小曼的身份,无论是老瞎子还是马二爷都十分认可,小曼这丫头聪明伶俐,同是江湖出身,有见识,对马程峰又死心塌地。有这么一个姑娘呆在他身边,相信对马程峰的成长帮助会更大。
小曼说,前辈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明着告诉乔迁,关东盗门人在你的地盘落难了,如果他死在这儿,那就是你的责任。倘若前辈不表明来意,只偷偷摸摸的进行,这样更是让麻子叔和无双陷入险境。
马程峰问:“那乔迁能帮你找人吗?”
“找?他?哼哼……别指望,其实我早就有了他们大概的方位了,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而已,所以先让乔迁放出口风去,帮我探探道而已。”老瞎子果然有两把刷子,这都是老江湖斗心计,表面上看亲的跟一家人似的,实际上私底下都藏着心眼呢。
老瞎子告诉他们,虽然我算不出少主子如今现在何处,但我却能算出来麻子这家伙的命来,他还没死,应该就在丹江附近,咱们明日就能到达丹江,到时候我们在附近踩踩盘子,看看能不能寻到他俩的消息。
马程峰不问,老瞎子也不说。其实这中间最主要的是,刘麻子带着少主子无双千里迢迢来陕西做什么生意?为何而来。这里可不是关东,他们走出山海关,到底有多危险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过风险和利益是划等号的,相信肯定是盯上了什么大买卖,八成是地底下的宝贝。
游艇到了后半夜就进入了陕西境内了,陕西境内都是黄土高原,江水上游浑浊的就跟泥汤子似的,放眼黄土坡上,是一片苍凉之景,与几日前那江南鱼米之乡的美景形成了鲜明对比。黄土高坡下是老百姓修的窑洞,有些窑洞年久失修已经塌了。
这里已经是丹江了,日出之前,老瞎子在船上给孩子们换上了一身新行头,虽不似大城市少年人那般鲜丽,却也是打扮的格外抢眼,一看就都是有钱人家的主。
“走!老夫带你们踩盘子去,这行当多年不做了,恐怕都有些生疏了,上了岸你们看我眼色行事,切莫说走了嘴。”
“瞎子,你有眼色吗?”马程峰笑道。
“臭小子!找踹是不是?打人不打脸!”他使劲儿踹了一脚马程峰怒道。
丹江在我国历史悠久,堪比长江黄河了,最早也叫丹水或赤水,其意便是水的颜色为黄土高原所侵染变成了朱色。
丹江贯通着秦岭,乃是秦岭中最大的地下水脉,一道秦岭万重山,是古秦人与中原的天然屏障,秦人出自秦岭巴山,全都是天险,所以易守难攻,战国六国合纵伐秦也无法攻入函谷关。
大伙换了身新行头下了游艇,脚下踩着黄土高原,抬头便能看到那好汉的秦岭天险,真乃是气壮山河之势,可想而知,几千年前数十万大军都被阻隔在秦岭山下的悲壮。
“瞎子,这地儿怕是大墓不少啊,秦岭乃是我国的西龙,西龙埋着许多战国,两汉和秦人的古墓,你们少主子八成是瞧上了什么大买卖了。”马程峰说。
“嘿嘿……你小子现在见识是越来越广了,没错,秦岭自古就有十里九坟一说。秦岭中藏着的古墓龙冢数不胜数,别看这片黄土高原广阔,可数千年来早已被盗墓贼挖的千疮百孔,导出都是盗洞,你们可当心点,小心一脚踩空了陷下去。”老瞎子年轻时候就曾跟关东一伙盗墓贼来过秦岭,只是当初想法很幼稚,既然十里九坟,凭借他这门分金定穴的手艺,怎么还不发上一笔横财呀?
想法是好的,可这秦岭西龙他能瞧的上,别人自然也早就惦记上了。秦岭前边这片黄土高原上,大墓小墓不下上千之中。
老百姓平时种地,有时候一锹下去就能挖出来个墓室来。老百姓开始时候都很本分,挖出来了也不知道这死人的玩应值钱,那些瓶瓶罐罐的明器基本上都扔院里装辣子了。后来民国时候军阀当道,到处都是盗发古冢古墓的盗墓贼,有些投机倒把的转愿意捡现成的,就直接来秦岭前边这几个小山村里收古董。
老百姓现在也学精明了,家里边挖出来的那些明器基本上在民国时候能卖的早就卖了,但凡剩下点啥,那都是“瓤子”了。你以为他们本分?收古玩的过去一瞅,都是真货,等带回去了一瞅每一样好东西,全都是西贝。
老瞎子拍了拍鼓鼓的腰包说,一会儿啊,金贵就是家中的小伙计,小狸便是家中的丫鬟,程峰是大少,小曼是大小姐,我呢,是老管家。老管家就带你们去前边屯子收几件明器去。
“你明明知道这地儿收不到好玩应还花那冤枉钱?”马程峰不解。
他说:“傻小子,这就是踩盘子,该散的财得散,这都是小钱。重要的是打听出小爷他们的消息。”
数日之前,刘麻子和无双应该也是从丹江上岸,然后顺着秦岭往里走的,他们定然会在沿途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
秦岭绝壁下,到处都是矮啪啪的黄泥小房,有的更穷的,干脆就在黄土坡子下依山而建窑洞。这里的地势十分险峻,乃是又丹江入秦岭的必经之地,也不算是什么村子了,反正有道的地方就有人家。
农家小院里地方不大,院里挂着一串干辣椒,中间是个大石磨盘,角落里还拴着一头小毛驴。一对老夫妇正抱着簸箕晒玉米粒呢。见门口来了外乡人就回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一行人。
“老乡,,走的有些疲了,能进屋借口水喝吗?”老瞎子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