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峰并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道这些盗墓贼的详细分支,而且东北江湖跟关里不同,东北有盗门,盗门一手遮天,那是从吴功耀那年头就定下来的。吴功耀又得了摸金真传,东北四省岂能再留卸岭力士抢饭碗?
“这些都不是咱们该管的,先去找黄仙姑的棺椁,剩下的回去再说。”此路不通,三人只又再回到了第一间耳室中研究起了那个斜长的盗洞。
看样子这古墓是分上下三层的,他们现在是在地下一层,这层墓穴主要是给那些老坟耗子们准备的,算是疑冢。当然,一般的盗墓贼没两下子,就算下来了也得在墓室中被西域火油活活烧死。
那伙卸岭力士在他们前边进来,已经把地下一层墓穴中的机关几乎全都蹚过一遍了,要不然马程峰三人也不会这么顺利。
这也正印证了马程峰前边的猜测,他们不是普通的盗墓贼,也就只有像卸岭力士这样有组织的大伙盗墓贼中才会有老鬼坐镇,那些普通的民间散盗就算进来了,也不知道下边还有一层墓穴。
这老鬼对风水秘术看来十分擅长,这盗洞打的太准了,直接打通了下边的第三层墓穴。马丫举着松明子照了照,这个盗洞是他们临时打的,盗洞打的并不周正,角度十分倾斜,距离地下一层墓穴大概有十米的高度,正常人想下去恐怕就得像坐滑梯一样滑下去了。
“你俩在上边等我,我先下去,要是安全你们再下去听到了吗?”马程峰嘱咐她俩说。
不过这两天在岭子里背后一直有个东西跟着他们,为防止意外,马程峰特意拿出一根绳子,前端拴在耳室洞壁上,剩下的都顺着盗洞甩了下去。他有千里一夜行傍身,上天入地如履平地一般,可两个姑娘下去容易上来难。
他站在盗洞口往下看了看,这角度虽然倾斜,可好在都是软土,直接滑下去倒也不至于磕着了。回头朝两个姑娘点了点头,就准备往下滑。
可还没等他弯腰呢,突然就觉得背后一个人猛地扑到了他身上,他脚下站立不稳,带着身后那人径直从盗洞中就滑了下来,一边往下滑他一边回头瞅,身后压在背上的是马丫,马丫背后是楚湘云。
怎么回事?明明让她俩在上边等自己呀,看来她俩始终都没从刚才那凶险一幕中缓过神来呢。说是像坐滑梯一样往下滑,其实这个土坡子足有七十度的斜角,十来米深,这摔下来还有好嘛?
最后噗嗤一声,三人跟叠罗汉似的重重摔了下来。马程峰在最前边,两个姑娘有他挡着还能好点,摔的马程峰胸口里边简直是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翻了个跟头。
三人趴在地上重重地磕着,一来刚才摔的不轻,二来这盗洞下边积了一层厚厚的土灰,三人摔下来后激的尘土飞扬,直呛鼻子。
“咳……咳……丫儿……你刚才推我干吗呀?”马程峰责问她说。
“我……我没有,是湘云姐在身后推了我一把。”马丫把责任推给了楚湘云,料想这姑娘应该没有说谎。
“不是我,不是我!我刚才就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只手使劲儿退了我下,我不是故意的!”
“玛德,怕啥来啥,看来又是那玩应在想法子害咱们。”马程峰说。
对下边这层墓穴中尘土飞扬,而且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儿,这股臭味可不是普通的尸臭,直辣眼睛,熏的三人捂着鼻子不敢大喘气。
“这什么味儿啊?太特么熏人了吧?”
马丫说这好像是黄皮子放屁的味儿,这是黄皮子的绝招,碰到猎人或者黑瞎子就会这么放个屁,虽然无毒,但一时间也会熏的人头昏脑涨,它则趁机逃窜无踪。
“不行……辣眼睛,我的鬼瞳睁不开,你俩赶紧点着松明子看看这是啥地方?”刚才三人从上边滑落都没啥心理准备,也把松明子丢了,马丫赶紧又从包里拿出一根来。
刺啦一声洋火划着了,可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吹来一股阴风,顿时就把马丫手里的洋火吹灭了。三人没当回事,她又拿出来一根,刺啦一声划着了,那股背后的阴风再度吹来,洋火又灭了……这个过程连肉眼都看不清,好像有个人就把脑袋搭在马丫肩上等着她划洋火一样。马丫背后是楚湘云,难道是她在捣鬼?
“湘云姐你别闹,洋火要没了。”马丫说。
“我没有,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吹的。”湘云无辜地说道。
“应该不是湘云,玛德,那东西跟下来了,一会儿等我睁开眼睛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马程峰恶狠狠说道。
但这股刺鼻的屁味是又浓又臭,熏的他别说睁眼睛了,就算闭着眼睛都直淌眼泪。
刺啦……马丫把第三根洋火划着了,结果可想而知,一直躲在他们身后的“东西”又吹出一股阴风,洋火灭了……
“别划了,再划一会儿洋火都没了,得想办法先看看咱们身处什么地方,是否安全。你俩这次可千万别动啊!”马程峰嘱咐她俩说。
他右手撑着腰按了按,还好,应该没有受伤,只是筋骨扭了一下有些酸痛,勉强可以站起来。但马程峰腰杆刚直起来,还没等站稳呢,脑袋顶上竟然撞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不硬,被他一撞竟撞开了,然后不出一秒,又从面前游荡了回来撞到了他脑门上。
吱哟……吱哟……吱哟……
头顶上的东西来回摇晃着,发出诡异的声响,它好像是吊在棚顶的一个金属环上呢。
“马大哥,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