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庭话音刚落,突然拿起面前的酒杯一敲顺势朝季非飞掷过去,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酒杯碎开的地方准确无误的划过季非的脖子,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掉落在沙发背上。
血顺著脖子流了一点下来,因为割得不深,所以很快凝固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撼到,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季先生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顾淮庭泰然自若的交迭著双腿,散发著一股凌厉的气息,眼神满不在乎的停留在摸了摸脖子的季非脸上。
“操你x的!”
季非的手下骂了一声从怀里摸出枪对著顾淮庭,而顾淮庭身後的人包括刑江也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枪对准对方。
包厢里顿时燃起浓浓的火药味。
“把枪放下。”顾淮庭慢悠悠的开了口,懒散又威严。
站在顾淮庭身後的手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垂下了手。
不是任人宰割,而是一种姿态。
“还不把枪放下向顾先生道歉?”
季非脸面上有点难看,到底是年轻,而顾淮庭的资历放在那里,相较之下难免露短。
“老大是他先……”
“罗嗦什麽!把枪放下!”不耐烦地打断了还在叫嚷的手下,季非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是。”
顾淮庭不动声色的等季非表演完,勾起嘴角笑了笑。
“顾先生,如果刚才季某的言语冒犯了你,还请见谅。”季非执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口倒进嘴里。
顾淮庭仍然默不作声的看著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季非抬起的下巴和脖子上一条淡淡血痕让他体内的暴虐因子流窜起来。
既然已经低头了,那麽剩下的也不用再谈了,相信季非心里应该清楚要怎麽做。
今天在你的地盘上就先放过你,给点警告。下一次,最好懂得把自己缩起来管好,不然,不管在谁的地盘上都要你遍地开花。
冷冷的哼了一声,顾淮庭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季非的一个手下突然冲过来用枪顶住了顾淮庭。
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来开门,所以没有人注意。
“姓顾的,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季非说道,“把枪放下。”声音不大,却异常严厉。
那名手下拉著顾淮庭侧过头,看见不知什麽时候顾淮庭身後的一个手下已经用枪顶著他们老大的头了。
很快,谁都没有看清。
那个人是走在最後的刑江,反射性的举动没有一丝多余的思考,枪已经抵在季非的头上。
双方的手下又重新举起枪,对著对方。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冷冻到凝固的空气里,刑江直视著季非的手下,淡定道,“把枪放下。”
那种悠然自若的神态在顾淮庭看起来异常耀眼,冷硬的男人像只豹子,狩猎的眼睛在昏暗的包厢里静静瞄准著目标。
对方手里发颤,却又有些不甘心,始终没有垂下手。
“把枪放下。”刑江又重复了一遍,用枪顶了顶季非的头。
那名手下咬了咬牙,垂下头的同时垂下了拿著枪微微发颤的手。
刑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季非怎麽找了这样冲动的人来这种场合。
“还不把枪放下?!”
季非这句话是冲著自己身後手下说的。
顾淮庭看著零零散散垂下的手,挥了挥手,身後的手下微微放下枪上前替他打开包厢的门。
“季先生,还请你和你的手下送我们出门。”
脑袋被枪顶著,还能说不?
在顾淮庭带著手下大笑著猖狂离去的背後,季非被刑江用枪顶著脑袋跟著,再後面是季非的手下。
季非不著痕迹的将东西塞进刑江的衣服口袋,走到夜总会门口。
车早就停在门口,司机下来替顾淮庭开了车门,“顾先生。”
顾淮庭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刑江。
刑江会意地一点头,拿著枪的手在季非脖子上用力一敲便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