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江看顾淮庭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要吃那种东西,可是最近也不知怎麽的,就是特别特别想吃,最好还有点辣酱,想得自己几乎要流口水。
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刑江把视线转向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顾先生不用为难,其实也不是特别想。”
顾淮庭本来想说那东西不卫生,可看见眼前的男人对著他笑了,便打住了话。
男人在他面前经常笑,但苦笑占了大多数,这样单纯的笑容还真的不多见,一时之间也就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可当他听见後面那句话,又即刻皱起了眉头。
骗谁啊,要不是特别想吃又怎麽会让你开口。
这个男人的强硬他也不是没体会过,如果不是腿上有伤,恐怕早溜出去买来吃了。
在他刚进来那会儿,监视他的那人就常常汇报刑江吃各种各样的路边摊。
顾淮庭顺手替他拉好被子,“除了这个,还有什麽想吃吗?”
今天这是怎麽了……刑江努力揣摩著顾淮庭脸上异常柔和的表情,不会是又有什麽阴谋吧?
“不用了,够了。”刑江微笑著,态度诚恳,“谢谢顾先生。”
顾淮庭站起来拉开门,跟保镖关照两声就坐了回来,“最近季非的人总在医院附近出没,要是你没什麽问题的话,等腿上刀口拆了线就住回去。”
“季非的人?”刑江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顾淮庭“嗯”了一声,摸出烟盒弹出一根点燃,“要吗?这个烟还不错。”
刑江伸手接过,从进医院到现在都没抽过烟,的确很想抽一根,有助於厘清思路。
他吸了两口,顺手弹了下烟灰。“顾先生是觉得码头那件事跟季非脱不了干系吧?”
“你说呢?”顾淮庭又拿出一根放自己嘴里,“借曾贵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我地盘上独干。”
“嗯。”刑江吹出一口烟,摸了摸额角,又吸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除了季非那里,可能没人能有这个胆敢挑衅顾先生了。”
“哼,凡事都得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顾淮庭冷冷的笑了,“去码头的时候季非那里确实有动静,不过……曾贵翔既然敢当著我的面动手,自然不能放过他,但也不是现在动手。”
刑江点了点头,“季非也不傻,说不定他是故意要借我们的手除掉曾贵翔。”
“本来就是如此,”顾淮庭弹了下烟灰,“如果我和曾贵翔干上,他就有空子可以钻了。”
“那顾先生的意思是……?”刑江掐灭了烟,把烟蒂丢进烟灰缸,侧头看著顾淮庭。
“我怎麽会那麽简单让他如愿。”顾淮庭淡定的吐出一口烟,“先看看他要干什麽吧。他参与了码头的事情,应该对当时的情况很清楚,这会儿来医院打探虚实未免有些奇怪。”
刑江点点头,不再多话。
的确,他也不明白季非为什麽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医院,莫名其妙的举措。
外面响起敲门声,顾淮庭掐灭了烟去开门,接过保镖手里的东西吩咐两句後走了过来。
刑江朝门口看了一眼,门已经关上了。
“你要吃的东西。”顾淮庭把袋子递给他,“还有里脊肉和鱿鱼。”
刑江看著那麽大一袋有些冒汗,就算是想吃……也用不著买那麽多吧。
“谢谢顾先生。”
冷汗归冷汗,刑江还是很快的把袋子拆开,里面的东西还都是热的,让他胃口大开。
纸盒子里装的是臭豆腐,刑江看了看,一共有两盒。
尽量小声的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臭豆腐炸得金黄香脆,加上一些辣酱和甜面酱,刑江一块接一块的往嘴里送,也顾不得顾淮庭在旁边看著了。
一口气吃了一盒,刑江擦了擦手,又拿起小袋子里装的里脊肉,一口气又是两串。
“慢点吃,又没人抢。”顾淮庭皱著眉头看刑江几乎要左右开弓,终於忍不住出声了,“这东西哪有那麽好吃……”
“呵呵,我粗人一个,没那麽多讲究。”刑江抬手擦擦嘴角的辣酱,想想不太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不过这东西是真好吃。”
说完也不管顾淮庭的脸色,又拿过另一个小袋子里的烤鱿鱼,辣粉和葱花、还有蒜末,一样不少,香得很。
“我尝尝?”顾淮庭看著袋子里另一盒臭豆腐问了一声。
“行啊,包准好吃。”刑江因为这些吃的心情大好,也没有一开始那麽拘束,话出口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些不妥,侧头去看顾淮庭,後者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咬下一块鱿鱼,他心里想著下次要注意一点。
顾淮庭把装著臭豆腐的盒子从大袋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看著里面的东西又皱起了眉头。
刑江已经把一串鱿鱼给吃完了,侧头一看,顾淮庭还对著那盒子在发呆。
“顾先生,这东西冷了就不好吃的,想吃还得趁热。”
如果你拿著不吃还不如给我,刑江闷闷的想著,脸上却仍带著点恭敬的意思。
顾淮庭闻声抬头看了看刑江,又看看臭豆腐,也学著刑江的样子抓了一块塞进嘴里。
刑江看他放进嘴里嚼了半天,眉头紧皱又不说话,不知道为什麽突然紧张起来。“顾先生,怎麽样?”
顾淮庭把嘴里的豆腐都咽了下去才淡淡开口,“一般。”
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