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瞧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明白此点。那一眼就是千年万年,即便时光世界阻隔,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听到回答的顷刻间,封天纵一颗心几乎要破裂成片,再难拼凑。
楚涵,为了楚涵。他在心中细细咀嚼着那二字,恨不能将楚涵先扯成千百片再生吞活剥。
什么一见钟情再难更改,都是慕华灿涉世未深,才能说出如此天真话语。
他就不信,将来有朝一日慕华灿与楚涵敌对之时,那青年还会这般坚定不移。
封天纵暗中冷笑,他怜悯地对慕华灿摇了摇头,仍旧觉得对方太过可怜。
慕华灿也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而是轻声道:“当年我救你不过无心之举,你也不必这般惦念。你我恩怨两清,你又何必执着?”
何必执着?那人轻飘飘四个字,就将他所有思念与执着一并否定,甚至不给封天纵半点挽回的余地。
这般可恶又是这般心狠,仿佛那蓝衣青年只在楚涵面前分外温柔。其余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匆匆过客,半点入不得他的心。
既然得不到慕华灿的心,干脆将他囚禁起来任由自己予取予夺可好?看那不染凡尘的人堕入yù_wàng之中,最终彻底臣服在他脚下。
等自己捉到楚涵以后,大可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原本一对道侣,被自己硬生生拆散,何等有趣又何等快意?
红芒自封天纵眸中闪过,快如闪电瞬间消失。慕华灿眨了眨眼睛,似是疑心自己看到了幻觉。
眼见蓝衣青年如此反应,封天纵立时回过神来,他手心中已然出了一层冷汗。
他险些被魔念蛊惑,做出自不量力之事。执着不屈自然是好事,也不能不分场合一意孤行。
若是封天纵直接对慕华灿出手,必会惊动丹鼎阁与太初门。到了那时,他的下场又能比楚涵好多少?
封天纵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控制住澎湃的心绪。他静默刹那,仍是那般语气坚决:“我心仪于你,也是今生今世不会更改的事情。”
“就算你不能忘怀,我也不会打扰分毫。我只想静静陪在你身边,只此奢望别无他念。”
英俊青年缓缓转头,眸光淡淡:“今日是我打扰慕道友,我们改日再聊。”
若要攻陷慕华灿这等看似温柔,实则极为坚决的人,决不能缺少耐心。横竖现在陪在慕华灿身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已经堕魔的楚涵。
只此一点,封天纵就强出楚涵千倍百倍。若是到了最后慕华灿仍旧不愿妥协,那时封天纵也不会再顾忌许多。
干脆折断那青年的羽翼,让他只能停留在自己身边,如此也不辜负自己好几苦苦相思。
从没有人招惹自己之后,还能逍遥自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慕华灿是自己心爱之人,依旧不会有任何例外。
怀着这等激烈心绪,封天纵徐徐行礼,脊背挺直地走出这院落。
忽有微风拂动花树,纯白如银的花瓣落了一地,这情景华美又璀璨。
蓝衣青年似被震慑了一般,目送着封天纵径自远去。即便察觉到自己心仪之人正在注视自己,封天纵也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这般悄然静默的注视,持续到慕华灿再也看不见封天纵的背影,蓝衣青年才收回目光。
慕华懒散地靠在花树下。虽然他姿势闲适无比,周身却有锐利锋芒透体而出,白色花瓣还未飘落在他身上,就被割裂坠落在地。
“是不是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少年清朗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嗤笑之意,“你对我死缠烂打时,也是这般难看模样,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先前纠缠我,这回就换做你自己被封天纵纠缠。不知太虚剑修严华清,可是心绪复杂?”
再明显不过的幸灾乐祸,即便距离相隔遥远,慕华灿仍旧能想象得出左温此时模样。
那少年必是眯细眼睛唇角扬起,似坏脾气猫咪瞧见主人终于妥协一般洋洋得意,还非要不快地用小肉垫拍主人一耳光。
“没有心绪复杂。”蓝衣青年声音温润如水,他悠悠叹了一口气,“倒是觉得封天纵不会掩饰,谁能瞧不出破绽?”
“那般直截了当的目光,好似将旁人都当做傻子,实在不算高明。”
“封天纵是蠢货,你也好不了多少。”左温毫不客气地嘲弄,“我远远看热闹,就觉得十分有趣。”
慕华灿扬了扬眉,笑声清浅:“我与他不同,至少你与我是心甘情愿。你我一同穿越好几个世界,早有默契滋生,与这人根本不同。”
不要脸,厚颜无耻。
听到那人如此辩驳,若是左温在慕华灿身边,他恨不能直接扇那人一耳光,看他还能否再笑得出来。
只可惜他们二人距离遥远,慕华灿在太初门中逗留,而左温却在环境险恶的蛮荒之地。
左温心绪流转,慕华灿半点也不知道。他直截了当说:“我很担心你,就算知道你已有所准备,我仍未想到你会叛门堕魔而去。”
“我原本就是魔修,将计就计有何不可?”
蓝衣青年不快地冷哼一声:“眼看我就能与你结为道侣,谁知封天纵不知好歹坏我好事。若是不出差错,你早就随我到了丹鼎阁中,旁人别想找你半点麻烦。”
也不知这太虚剑修何时开窍,说起情话来半点也不脸红。左温犹豫刹那,恶狠狠道:“谁与你结为道侣,做梦!”
简短一句话后,左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