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时,不远处的刑部尚书府微微洞开了一道,几个小厮当先而出,其后是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
常嘉赐一见他, 眸色一亮,跌跌撞撞地就要起身, 然当他看到男子身后还随了一人时,动作蓦地止了。
那是一个花容月貌的二八少妇,正倚在门边同男子依依不舍地惜别,还伸手替他整了整前襟。
“……爹爹说你今夜要去左相府拜会,少喝点酒。”
女子的软声叮咛换来男子温润一笑:“好,你也莫要等我了, 早些睡吧。”
两人又小声交谈了一番,男子这才带着家丁上了门边停着的蓝顶小轿。
墙边的叫花子和尚书府前的大小姐一同目不转睛的瞧着那轿影渐渐消散在街角,大小姐被侍女扶着转身离去,而叫花子则双腿虚软,咚得又摔回了角落。
在前日听见街边那些人的议论猜度时,常嘉赐心内其实是有九分怀疑的,那是谁,那可是连棠,世间除了家人之外待自己最为亲近之人,怕他冷,怕他热,怕他忧思怕他难过,为此甚至不惜一切。如今他却抛却了曾时诺言,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常嘉赐不信,不会的,连棠怎么会这样,他不可能会这样待自己,他一定有苦衷,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