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路。”顾不得那么多了,庄逍遥赶紧的让小太监带路。
如果真的让鄂子督为了自己而杀了朝中重臣,那自己就真的是坐实了这个祸国妖孽的罪名了。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却不能看着鄂子督背负上千古的骂名。
为了一个男子,诛杀重臣,若是让天下百姓知道了,他将会失尽民心,到时候无尘的江山,也很可能会因此而动摇。
忍着身体的不适,庄逍遥快步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朝着午门赶去。
鄂子督此时站在城墙之上,冷冷的看着下方。
吴庸跪在邢台之上,一脸的不屈,刽子手已经举起了大刀,随时准备着行刑。
鄂子督沉着一张脸。
他并不想杀人,但是为了庄逍遥,他不在乎自己满手的鲜血。
如果此时吴庸肯认错,不再想着要杀了庄逍遥的话,他可以放过他,如果他不肯,那就只有让他成为他杀鸡儆猴的第一个牺牲品了。
“吴庸,你可知罪?”沉着声,鄂子督问道。
“臣何罪之有?”吴庸仰着头,大声的反问。
一干的大臣都纷纷的跪在了邢台之前。
“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吧。”看着倔强的吴庸,众人也是心中着急。
明知道皇上现在正在生气,人家都给了你台阶了,你就就着台阶下了就是了,何必还要死活对着干?
不得不说,这个吴庸也是一个死脑筋的人。
“行刑!”吴庸的态度是再一次的激怒了鄂子督,他大手一挥,一声冷喝,然后便转过了身去。
刽子手闻言,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就要朝着吴庸砍下去。
庄逍遥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急急的赶路,结果才刚刚走出午门,就看到了刽子手已经举起大刀的一幕。
已经来不及叫住他了。
庄逍遥心中一急,直接的从腰间摘下了自己的玉佩,用力的掰开两半,然后两指夹住,朝着刽子手的手背丢了过去。
玉佩好像流星一样朝着刽子手的位置飞了过去,就在他的刀将要落在吴庸的脖子上的时候,当的一声脆响,玉佩正好打在了刀背上。刽子手的手一震,刀一个不稳,就直接的落在了地上。
庄逍遥看着那惊险的一幕,也是喘着气。
看来是太久没有出手了,居然没有打中刽子手的手,反而是打中了刀背。虽然最后还是安全的将人救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大胆!是谁胆敢救下朕要处死的人?”看着行刑被突然阻断,鄂子督大怒,忍不住就大吼了一声。
庄逍遥拍了拍衣摆,走了出去,站在下方与城楼之上的鄂子督对视。
“是我。皇上是不是也要杀了我泄愤?”仰着头,看着一脸怒容的鄂子督,庄逍遥淡淡的反问着。
“你……”一看居然是庄逍遥,鄂子督一时语塞,竟是找不到对答的话来。
他怎么舍得杀了那个男人?
只是他怎么会来?
“皇上,请问太岁大人所犯何事,你要杀了他?”见鄂子督说不出话来,庄逍遥依旧是淡定的问着。
“哼!你自己去问他!”听到庄逍遥的问话,鄂子督又是来了气。在他看来,庄逍遥就不该出来救那个老顽固,让他死了就好了,省得他一直废话连篇。
看着鄂子督,庄逍遥也不怒,脸上始终噙着浅淡的笑意,然后缓缓的转身,来到吴庸的身前,伸手就要将他扶起来。
“妖孽!不要用你脏手碰老夫!”吴庸看着庄逍遥,一脸的厌恶,一手就甩开了庄逍遥伸过来的手。
庄逍遥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加上刚刚过来的时候一直走的很快,又没有缓过气来,被吴庸这样一推,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摇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站稳脚。
看着倔强的吴庸,庄逍遥无奈的摇了摇头。
鄂子督在城楼之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在庄逍遥差点摔倒的时候,他差点就忍不住要飞身下去救人了。看着吴庸居然对庄逍遥无礼,他更加想马上就一刀劈了他。
“太岁大人何须如此?若是真想要逍遥死,就必须要留着你这条老命,如果你死了,岂不是不能阻止逍遥祸害这无尘江山了?”再次的缓步上前,弯身,伸手去扶吴庸。
吴庸冷眼看着庄逍遥,却是没有再去推他,而是在思考着他的话。
他说的对,如果死了,就再也无法阻止鄂子督宠爱这个妖孽,不能阻止国家败在鄂子督的手中,到时候即使他死了,也无颜下去见鄂家的历代君王。
将吴庸扶了起来,庄逍遥有些微微的气喘,脸色也是带着也不健康的潮红。
天气太过闷热,压抑得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连头也是感觉晕乎乎的,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不过,在倒下之前,还是要救救这个忠心的老臣子。
“皇上,请皇上听我一句。太岁大人一心为国,只是不想看皇上你沉迷男色不理朝政,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应听取忠心的逆耳谏言,而不应因一己之私,就随意的要杀害忠心谏主的忠臣。若是皇上今日为了我杀了太岁大人,天下之人都会认定了我就是那祸国的妖孽,想杀我之人,便不再是几个臣子,而是整个天下。难道皇上你还能杀了天下之人不成?请皇上收回成命,饶太岁大人不死。”烈日之下,庄逍遥傲然而立,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鄂子督。
天地间都没有一点的声音,只有一股的热风吹来,带着滚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