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池照暖轻轻关上门向楼梯走去。他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摸清这个身体的底细。
哪知仅仅走出了两米,一阵从骨髓里泛出的疼痛就向他袭来,池照暖吃痛地靠在墙上,看了他料错了,他这具身体确实病的不轻。
这种从骨髓里泛出的疼痛根本不是阵痛,而是连绵不断、一阵疼过一阵的剧痛。
开始时只是针扎,而后是刀刺,再后来是剥皮,接着煎骨……
这种剥皮割肉的痛,让池照暖再也支撑不下去地从墙上滑落到了地上,大颗的冷汗从额角滑落,心脏一阵阵的抽搐,四肢瘫软无力,不光如此,这种疼痛甚至剥夺了他惨叫哀嚎的权利。
意识模糊间,池照暖突然明悟了原身死亡的残酷真相,他一定是被活活痛死的!!
就在池照暖以为自己也将可悲地步上原身的后尘时,一阵凉意从骨髓里泛出,这股凉意稍稍镇压了疼痛,让池照暖的意识有了一瞬的清醒。
正是这难得的清醒,让池照暖感受到来自走廊的莫大的吸引,潜意识里,他觉得那里有什么能镇压这种剥皮抽筋的剧痛。
逃避疼痛的本能压过了理智,或许是能得到救赎的渴望太激烈,池照暖痛得瘫软的身体里产生了一股最后的力量,他不顾如踩在刀尖上的疼痛,奋力的向走廊尽头冲去。
在池照暖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房间后,剥皮煎骨的疼痛立竿见影的被缓解。倒不是完全不痛,只是这种疼痛退回到了刀刺。
以一个成年人的意志来说,这种级别的疼痛还在可以克制的范围。
疼痛被镇压,池照暖留了一分心思观察房间,这里成列简单,一张并不宽大的原木书桌,两张造型平常的木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房间朝南开着扇窗,窗门闭着,落地的遮光布窗帘拉在两侧,阳光直泄进来使整个房间显得温暖又充满生气。
池照暖站在阳光下,疼痛的感觉似乎又轻了一分,他心中不免猜测缓解疼痛的关键就是阳光。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原身的房间没有窗户。这个认知让他对原身的同情又加了一分,他生活的倒是华衣美“圈”,可惜没人对他有一分真心。真要有人疼,哪会让他带着这么重的病住那种房间。
感慨完原身的悲凉处境,池照暖从窗口向外望去,入眼一片绿野,青草悠悠,藤蔓附着粗壮的树干,阳光下一派生机盎然。透过繁茂的树林,隐约可见几幢色彩斑斓的建筑,与绿树相映到是透出几分童话中才有的奇趣。
打量完周围,池照暖安安静静地躺在长毛地毯上享受阳光,等待这一波疼痛散去。
没等他躺多久,走廊上响起两人的说话声,声音由远及近。
这下池照暖也顾不得疼痛,动作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拉开落地遮光窗帘躲了进去,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做,但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谨慎一点总没错。
同时他也祈祷这两人不是去找原身的,他不请自入的在别人房间,如果在这里被找到,终究不太好。倒不是他心防重,只是原身的可怜处境让他对周围的人都抱有淡淡的敌意,他对这里的人喜欢不起来。
好在来的两人根本没想到要上原身的房间,直接向尽头的这间房走了过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池照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他挺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一阵轻响,门开了。
一位三十出头少妇推门走了进来,她身量修长,银发高盘,眉目间透着久居高位的威严,一袭银色的广袖对襟长袍,更将这种气势托出了几分。
她姿态优雅走到书桌后,长袍的拖尾在地毯上拖曳,给少妇添了一分说不出的高贵大气。整理长袍坐定后,银发少妇向站立一旁的蓝发男子伸手示意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这位看起来年届三十五却英俊不减地男子躬身之后,以同样优雅的姿态坐到了椅子上。
“塔基拉大长老,这里有结界没人能进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陛下,我恳请您同意小殿下的婚事。”塔基拉倒是开门见山,连开场白都没有的直奔了主题。
“如果你只想谈婚事的话,那就算了。再则,我已经关他禁闭让他反省了。”少妇语调淡淡地说道。
要求遭到女王的强硬拒绝后,塔基拉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他换了话题。
“陛下,五千年之前浮空之城不是这样的。那时在整个大陆,没有人不知道浮空之城的威名,我们高呼一声,整个世界都要诚服。那时我们有全大陆最强大的射魂战士,有悍不畏死的精锐部队,有令人嫉妒的魔法天赋。可是,你看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说到这塔基拉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女王陛下——罗娜·银。
在他带着质问的灼热注视下,罗娜的态度软了下来,言语间带着微不可查的嘲讽,“积重难返,五千年来,我们的族人已经被奢华的生活养废了。”
顿了顿后,罗娜接着道:“但无论多难,改革势在必行。而我这一生都在为此做着努力。”
“陛下英明,臣自当鼎力完成您的愿望。”塔基拉诚恳的表态后道:“但恕臣直言,现在凭你我二人只怕完不成这一项艰难的工作了。我们被人类供养了五千年,大部分的族人已经只知享受不知进取。虽然我们用了近千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