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习得多好的剑招也是无用的,因为他根本无法将剑诀的威力发挥出来。而一个普通人若是拥有深厚内力,一个普通的小招式,亦能击溃敌人。你还差点火候,若是能将内功心法修炼如同剑诀一般熟稔,那便最好不过。”
“是。”卫梓诸认真点头,将书收好,然后静静等闻祭再开口,耳根悄无声息地红了一片。
木童水童去了有一会儿了,解决完点心才想起要陪伴教主这一重任,连忙慌慌张张又跑了出来。刚穿过长廊,冲在前面的木童被教主旁边的人吓得骤停,后面的水童来不及停下,一头磕到了木童的后脑勺上,嘴一瘪,捂着鼻子又开始掉眼泪了。
木童摸摸后脑勺,看着水童又在哭,顿时心头火起,却又不知道拿水童怎么办,然后抱着手臂开始生闷气了。
闻祭看了一眼,不想管这个事了,看着卫梓诸,下巴朝那儿一点,卫梓诸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了。
卫梓诸站起身来,向两个青衣小童走去,面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锐利的眉眼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凛冽的煞气,吓得木童一把抱住了水童,水童收了声回抱住木童。两人全部被他震住了,水童眼泪都忘了掉。
那个很凶的人过来了!真的过来了!师父救命啊!
场面变得太快,闻祭静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太有趣了。
“阿卫你啊,今后一定凶名远播,能阻行人夜游,能止小儿夜啼。哈哈哈哈~”
卫梓诸无言看着他,好吧,闻祭开心就好了。
闻祭摇摇头,抹开笑出来的眼泪,看卫梓诸一脸无言,温声说道,“我这可是在夸你呢。”
“谢谢。”卫梓诸认真道谢,却惹来了闻祭更大的笑声。
木童水童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一点都笑不出来,欲哭无泪。师父!下次长得凶的人一定不要救了啊!
夜里万长青回来,看见卫梓诸起来了,陪着闻祭下棋,愣了片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让小童去打水,清洗身上沾染的风尘了。
卫梓诸看万长青没说话,权当他不存在,闻祭伸出手,放下一枚黑子,顺手探过身去指尖在他的额头上一点,“你是小辈,见到长辈可不能如此无礼。尊敬长者,礼数不可少。”说着,话锋一转,“不过若是有资历,这些陈规倒是可以不理。明白了吗?”
卫梓诸点头应了,万长青再次过来的时候,开口打了招呼,“见过神医。”
万长青脚下一趔趄,心底骇然,这一声招呼非同小可啊,这个家伙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揣度,他万长青可受不起。
“你去了颐园?”
“是,属下替那位姑娘换了双眼睛,还遇上了一位奇人。”
闻祭挑眉,有些好奇,“怎么个奇法?”
万长青回想了一会,说道,“那人像是个算命先生,他说我乌云盖顶,身带怨气,恐生不详。我觉得他说的在理,我这人最不爱听实话,恰巧那位姑娘哑了,便将两人换了一换,治好了姑娘毒哑了他。”
闻祭手中的棋子一顿,淡淡说道,“他还不止说了这些吧。”
万长青一笑,拱拱手,“不愧为教主,果然英明。此人与其同伙在房内闲聊,属下耳朵真是不该听的清楚,不小心听得这秘密,真是罪过。”
万长青换了个坐姿,笑眯眯地看着卫梓诸,“小公子请回避吧。”
卫梓诸看了闻祭一眼,闻祭点了头,候在一旁的两个小童便走上前来,领着卫梓诸回房去了。万长青这才慢悠悠坐到了卫梓诸方才坐的位置上,看了看棋盘,看着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棋盘,狐疑地看着闻祭,怎么教主棋艺退步了?也不至于这么糟吧!
“神医有话就说吧。”闻祭淡淡开口,取过另一盒白色棋子,自顾自下了起来。
万长青在一旁看着无处下手,便罢了,叹了口气,说道,“那几个中原武林中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传言,说红莲教历任教主信物为两柄宝剑,一为螣蛇,一为勾陈,得勾陈掌管教内事务,得螣蛇指挥千万教众,手握生杀。而教主你,并未拿出过螣蛇,极有可能螣蛇不在你手中,只要武林中人得到螣蛇剑,便能取而代之。”
闻祭手中的黑色棋子落下,静默了一会,抚掌而笑,“说得好。”
万长青盯着闻祭的脸,笑不出来,“这事情如何传出来的?”
“自然是纸包不住火,就这么传出来了啊。”闻祭毫不在意,“这本就是事实,螣蛇不在本尊手中,早晚也会被人知道。不过这也好,与其从内崩溃,不如让自以为集大势的掌权者也尝尝,利益所趋各怀鬼胎的滋味啊。”
“你……”万长青忍不住想对闻祭说这是大危机,却被闻祭打断。
“嘘……”闻祭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这事情就不要再张扬了,这种好事,不正是该独享吗?神医你说呢?”
闻祭起身离开了,万长青一个人静坐在院子里,夜空如墨,星子清明,耳边偶有虫鸣。他救人无数,杀人无数,此生肆意潇洒,为教中独有的奇药入了红莲教,见此中人也好,行事也好,倒也并不觉得这所谓魔教有多惊世骇俗。独独闻祭,他像是善的,又似极恶,有时心思纯净,又城府极深,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了。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