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毕竟文书传过来也是曲折,吴纠恐怕再迟一些,姬阆和他儿子王子郑就会被鲁国给做掉,因此赶紧派人去搜索,自己也和齐侯准备,准备带兵赶往洛师,美名其曰——奔丧!
楚国和齐国的队伍很快就出发了,因为楚国和齐国也要掺一脚,各个国/家都有些危/机感,周国的洛师反而更热闹了,就在他们赶路的小半个月中,又不断的立了三个周王,可想而知,三个周王都名不正言不顺,全被砍了脑袋,而周王的人选仍然在轮空。
吴纠和齐侯一路通/过邓国,快马加鞭来到了申国,他们在申国/会盟的时候乃是秋天,如今已经变成了冬天,他们一路往申国赶去,正好还遇到了下雪。
众人在申国的边界,这地方根本没有驿馆,最快也要走个半日才能看到驿馆,然而突然下起大雪,车马根本难行,车子打滑,马蹄也打滑,众人匆匆赶路,一直到天色黑下来,仍然没有到达驿馆,而且四周乃是荒郊野岭的。
吴纠看了看天色,这么赶路下去也是危险,便吩咐说:“寻个平坦的地方,扎营罢。”
“是!”
潘崇立刻传令下去,让队伍停下来,准备扎营。
天气反常的冷,吴纠坐在缁车里,冻得直哆嗦,连忙跳下来跺跺脚,活动活动身/子。
齐侯也从车子上下来,拿着一件厚厚的毛皮披风,披在吴纠身上,给他仔细系好,说:“二哥,多穿些,你身/子单薄,小心着凉了。”
齐侯给他系上披风,摸了摸吴纠的手,特别凉,干脆将人搂在怀中,等着士兵们扎营帐。
有士兵快速生活,准备取暖,一会儿也好热些干粮吃,众人一路匆忙赶路,又顶着风寒,此时都饿坏了,冷坏了。
齐侯拥着吴纠,两个人站在旁边等着,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沙沙”的声音,吴纠还以为是风的声音,然而齐侯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猛一眯眼,冷喝一声,说:“谁在那里!?”
他这么一喝,旁边的潘崇立刻警觉,厉声说:“谁!?”
他说着,“嗤——”一声将腰间佩剑拔下,快速走过去,缁车后面是一片杂草和枯树林,这里已经相对平坦了,只不过靠着一片枯树林,严格来说并不是很安全。
果然树林里就有声音,潘崇唰的一声拔开长剑,他本就是习武之人,之前是宫中护卫的队长,别看他长得瘦瘦高高,但是功夫不错。
潘崇立刻抢过去,就看到一个黑影,猛地一闪,那黑影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不弱,潘崇与黑影只过了两招,吴纠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嘭!”一声,潘崇的长剑竟然脱手而出,“嗖——”一声飞出去,剑刃直接哆进了旁边的树干之中,随着“哆!”一声,剑刃竟然一瞬间尽数没了进去,只剩下手柄留在外面。
吴纠吃了一惊,潘崇被人一把甩出来,若不是反应过来,险些摔在地上。
潘崇也是一愣,没想到刺客功夫这般厉害,旁边的士兵已经跟上,准备一窝蜂冲上去,不过齐侯突然眯了眯眼睛,说:“等等,都住手!”
他这么一说,不只是士兵,就连对面那个黑影也突然住了手,竟然十分听话。
那黑影听了手,慢慢从枯树林的阴影中走出来,因为下雪,是阴天,月光很暗淡,随着大雪片子纷纷而下,吴纠这才隐约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的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跟周甫一般大,但是可不比周甫长得清瘦,那年轻人身材高大,从树林里走出来,吴纠目测了一下,竟然与齐侯差不多高,或许只差了一点点。
年轻人十分年轻,一张端正的脸,长相还稍稍有些青涩,但是已经趋近于成熟的男子,容貌俊美,却十分刚毅,脸上虽然沾染了一些污泥,也有一些伤口,却遮不住那种凌冽的锋芒。
那男子走出来,吴纠并不认识,但是显然齐侯认识,齐侯说:“可是王子郑?”
那年轻人见到齐侯,露/出满脸惊讶,说:“是齐公!?”
吴纠没想到,那年轻人竟然就是王子郑,与齐侯的岁数差了不少。
王子郑一身衣衫有些破烂,这大冬天的,还下着大雪,手臂袖子的地方全都破开了,胸口的地方也有些口子,露/出王子郑隐约可见的腹肌。
齐侯立刻说:“快给王子拿件披风来。”
他说着,士兵连忙给王子郑拿了一件披风,王子郑顾不得披上,拱手说:“齐公,可否借医官一用?家父病的厉害。”
王子郑口/中的家父,自然是姬阆了。
吴纠和齐侯这一趟,本来就是要寻王子郑和姬阆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就在这里寻到了。
不过姬阆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好,无法自己过来,重病在身,此时正在树林里休息,因为这些日子冷得很,树林里根本没有东西可吃,连猎物也没有,姬阆身/子又不好,连续发了几天高烧,有些不省人事,王子郑值得将他安放在树林里,然后自己出来觅食物,再弄些水回去。
没想到王子郑还没走出树林,就看到外面有火光,而且还有人声,竟然有大批人马在树林外面正在扎营,王子郑吓了一跳,他不知齐侯和吴纠会来的如此快,还以为是洛师和鲁国的追兵,刚开始误会了,因此对潘崇下了狠手。
潘崇功夫不弱,没想到两招之内竟然输给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