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冷眼说:“怎么,少看不起人了!”
他这么说着,其他人全都进了帐子,吴纠一回头,正巧看到展雄在疾言厉色什么,赶紧走过来,说:“四弟,怎么了?”
吴纠赶紧走过来,就看到展雄在和鲁国的上大夫臧辰,还有身边一个小士对峙,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小士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稳重斯文,有一种儒雅的气质,不过腰上别着短剑,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展雄见吴纠走过来,便笑着说:“二哥,给你引荐引荐,这位可是鲁国大名鼎鼎的贤士,身居士师要职的展获展大人!”
吴纠一听,险些懵了,若不然为什么觉得这个士师的长相如此面善,原来和展雄长得有几分相似,展雄是面相硬朗霸道,而这个展获则是面相儒雅俊秀,两个人倒是一文一武,一柔一刚,无比恰到好处。
而让吴纠更懵的是,这伪叫做展获的人,便是孔子极为推崇的,大名鼎鼎的柳下惠!
展获谥号为惠,因为食邑柳下,所以被后人称作柳下惠。
按理说柳下惠可是盗跖的亲大哥,而且是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但是展雄对他的态度十分不友好,还阴阳怪气的,一看便知是在找展获的不痛快。
吴纠不知展雄和他哥/哥展获之间有什么分歧活着不痛快的事情,不过日前展雄提起自己小名的时候,还提起了大哥,那时候展雄流露/出来的感情还是向往和回忆,并非这么阴阳怪气。
吴纠连忙拱手说:“不好意思二位。”
他说罢了,转头对展雄说:“快走,君上叫你呢。”
展雄对着展获冷哼了一声,这才随着吴纠往大帐走,吴纠回头看了一眼展获,展获还往这边看着,盯着展雄的背影,一直没松开眼神。
大司寇臧辰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凉凉的说:“以往令弟是土/匪,如今令弟今非昔比,已然是齐国的贵/族,鲁国与齐国势不两立,展获你身为鲁国的士师,自己考虑考虑罢。”
展获眯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臧辰,说:“劳烦大司寇提点。”
臧辰冷哼了一声,便转头也走了。
展雄跟着吴纠,气哼哼的一路往大帐走,吴纠奇怪的说:“那展获,是不是你哥/哥?”
展雄点头说:“是。”
吴纠说:“那你怎么对他冷言冷语的?”
展雄气愤的说:“自然是因为他看我不起,他和父亲都是一个德行,为了什么气节,在鲁国甘愿为奴,父亲好歹还是个大司空,而到了他展获呢?被人天天踩在脚下,还习以为常,鲁国有屁的能耐让他忠君之事?”
展雄这么说着,吴纠怕他说的太大声,被旁的诸侯听见了,那就要坏事儿,结果这个时候帐帘子“哗啦!”一声打开了,齐侯掀开帘子,笑着说:“四弟说得好。”
展雄一听,笑着说:“三哥也如是觉得?”
齐侯说:“先进来说话。”
展雄跟着吴纠进了大帐,齐侯请二人坐下来。
原来那柳下惠,也便是展获,名获,字季,和盗跖展雄的确是亲兄弟,而且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只不过二人性格非常不合,小时候展雄很崇拜自己的大哥,只不过后来便变了味儿。
展获和展雄的父亲展无骇乃是鲁国的大功臣,身居大司空,但是他去世之后,仿佛墙倒众人推,鲁国贪得无厌之臣非常多,立刻划分了展家的功劳,展获和展雄没有一个人世袭了大司空的职位。
展获为了负担家业,进入了司寇,成为了一个士师,按照展雄的话,每日他大哥都被人欺负,明明是一介习武之人,他大哥的功夫远远在他之上,一身武艺除了父亲,便是大哥教他。
但是大哥性子何其隐忍,展雄曾看到无数次,他大哥被人指着鼻子欺负,但是却不还嘴。
还有展获的顶头上司臧辰,臧辰确实是个忠臣,而且是鲁公的死忠之臣,霹雳手段,雷厉风行,很有作为,但是和展获的性子也不对盘,展获在他手上做小吏,也没有升迁的机会。
那日展获回家很晚,说是有酒宴需要参加,展雄不放心哥/哥,母亲便让他出门去寻,哪知道展雄看到展获被人围堵在墙根毒/打,其中有几个人展雄都认得,便是臧辰的亲戚,那些人仗着有些亲戚身份,就开始作威作福。
展雄实在看不过去,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冲出去,肯定会挨大哥责骂,说他不识大体如何如何。
展雄忍着没出去,等大哥回家之后,便偷偷翻/墙跑出去,将那几个贵/族子弟毒/打一痛,展雄那时候气急了,手上没有分寸。
竟然将一个人给打死了,这事儿第二天便闹大了,展获身为士师,乃是司寇部门下面,掌管刑罚的小官,鲁公雷霆大怒,让展获亲自去抓人。
展获回到家中,将展雄大骂一堆,骂的展雄气愤难当,直接叛出家门,反了鲁国。
当日展雄便离开了家,他功夫了得,只要不是展获出手,谁也抓不住他,一个月之内,展雄便集结了许多人,在鲁国开始起/义,不断与权/贵厮杀,半年之内,已有数千/人跟随,队伍迅速壮/大起来。
后来展雄把母亲接上,给母亲养老送终,母亲去世之后,展雄便继续他的起/义,不只是在鲁国境内,开始四散骚扰各国诸侯权/贵。
展雄气愤的说:“亏得母亲去世之前,还对展获念念,让我回家一趟,看看展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