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戚欺负了人,还笑眯眯的刮着脸,说:“找/人告/状,没脸没皮。”
小荻儿噘/着嘴哼了一声,不理甯戚了,不过一会儿看着甯戚往水里弹石子,石子在水面上不断的跳跃着,迸溅出一个又一个的涟漪,最后才“咕咚”一声沉了底儿,看的小荻儿瞠目结舌,又跑过去要和甯戚顽耍。
吴纠打算在院子里转一会儿,等着小孩子们顽够了再回去,旁边还是有行色匆匆的一些宫人,吴纠有些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无亏说:“二伯不知么?因着大姐回来了。”
大姐?
吴纠想了想,公子无亏就是老大,齐侯只有三个儿子,还没有女儿,公子无亏上面也没有姐姐,但是他却说大姐。
公子纠虽然是齐侯的二哥,但是没有一儿半女,自然也没有姐姐这一说,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老大诸儿的女儿。
老大诸儿的女儿,吴纠只能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的女主角,大名鼎鼎的哀姜了。
哀姜是诸儿的女儿,而且是在位之后生下的女儿,当年公孙无知弑君篡位,诸儿又只有一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子嗣凋零,所以高傒和国懿仲才主张废除无知,接当时的三公子小白,也就是今日的齐侯入宫为君。
哀姜是诸儿唯一的女儿,在无知作乱之后,觉得哀姜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哀姜赶出了临淄城,于是哀姜一个国女就跑到了小邑去避难。
这一避难这么许久,临淄城中士打来打去,最后齐侯才登上了侯位,稳住了齐国。
当年无知因为哀姜是女孩子,便没有杀哀姜,但是无知这个人相人极其不准,因为他一时看不起的女子,日后竟然是动/摇整个鲁国的根本所在,鲁公和庆父都被哀姜迷得晕头转向,先不说旁的,只是说哀姜这个手段,可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厉害得多。
哀姜避难在小邑,齐侯继位之后,也不需要再避难了,毕竟当年齐侯是她三叔叔,而且她不是男子,不存在争位的敏/感问题,所以就想趁着无亏弟/弟娶周国王女的事情,回到临淄城来。
哀姜要回来了,而且名正言顺,她原本的房间院落都要打理收拾,而且哀姜身为上一代名正言顺的齐侯之女,是要受到礼遇和迎接的。
又因着这个事儿,和公主大婚的时候撞在了一起,所以就显得格外的忙碌了。
今日不仅仅是公主来到临淄城的日子,也和哀姜回到临淄城的日子撞在了一起,本以为是分开的,谁想就是那么巧,公主拖三推四不上路,正好就和哀姜撞上了。
幸亏哀姜和公主不是从一个城门进城,今日不见公子元,就是因为公子元有其他任务,负责去迎接哀姜。
说起这个,公子元心里也老大不乐意,君父和公主进城,让他去迎接一个国女,还是死了国君的国女,有什么用处?没半点儿好处。
但是少卫姬已经被遣/送回国,若不是这次公子元极力摘自己的关系,说梁五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恐怕公子元也要被连累了。
于是公子元是暂时学了个乖,蔫蔫的,特别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心里全都记着呢。
吴纠也不知公子纠和哀姜的关系怎么样,反正他心知这个哀姜决计不简单,自己就不去主动招惹了,能避开就避开罢,免得遇到了聪明人,再稍有不慎,露了老底儿。
孩子们玩累了,就打算回去,临走的时候小荻儿对之公子昭那叫一个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还想和他顽,毕竟公子昭比他们都大,相对稳重一些,而且公子昭小小年纪很懂事儿,知道谦让。
吴纠走在前面,荻儿和甯戚走在后面,就听甯戚说:“别看了,他们都走了。”
荻儿这才回过头来往前走,甯戚口气酸溜溜的说:“我和公子昭比,谁好一些?”
荻儿不用想,立刻说:“当然是昭哥/哥!你总欺负荻儿。”
甯戚一听不干了,说:“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方才教你弹石子,你不知自己有多笨,怎么也学不好,我教你那么多遍,你看,我手指都红啦,你还说我欺负你,我怎生欺负你了?”
荻儿脑子好像不够转了,一下就转蒙了,好几个圈儿,大眼睛眨啊眨的,最后讷讷的说:“对不住,荻儿错怪甯哥/哥了。”
甯戚叉着腰,一副得逞的样子,说:“这还差不多。”
吴纠有些无奈,对甯戚说:“不许欺负荻儿,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才是。”
甯戚还没说话,荻儿已经一本正经的拦住了吴纠,正义的说:“义/父,甯哥/哥没有欺负荻儿。”
吴纠:“……”已然无话好说了,小荻儿太实诚。
他们往回走,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粉色衣裳的美艳女子款款迎面走来。
吴纠见到那女子,一瞬间感觉以前见过的所有女子似乎都不堪一击,什么美艳妩媚的密姬,性/感成熟的文姜,还有齐侯那三个妾夫人,都不能和眼前这个美/人相比。
那粉色衣裳的女子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年纪很小,但是并不显得幼稚,反而有一种年轻的娇俏感,乍一看小鸟依人,眉眼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总体一句话来说,绝对是大美/人,而且是吴纠喜欢的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那女子轻轻一挑眉,就让人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
吴纠看的一愣,就算他见多识广,也真没见过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