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笑了笑,看了看那些蒍家人,不过没有立刻说话。
哪知道这个时候彭仲爽却站出来,说:“王上,如今洪/灾才过,还有许多难/民流离失所,不得果腹,仲爽以为,祭祀用钱众多,还是押后才是,如今当用这些钱财,投入救济难/民一事。”
他这么一说,蒍宏立刻说:“彭大人,您身为乐尹,就是祭祀的官/员,却不敬上天,若是上苍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么?!”
彭仲爽说:“仲爽敬不敬上天,上天自然知道,如今难/民正在流离失所,多少人/妻/离/子/散,饿死病死,祭祀隆重,需要耗费的钱财也众多,不如将这些钱先投入救济,等难/民救济事情过后,再进行祭祀也不迟。”
蒍宏想要将吴纠引出宫去,若是没有祭祀,那么吴纠不出宫,蒍家的军/队完全没有办法和若敖六卒比拟,也不可能杀尽宫中来清君侧,因此吴纠肯定要出宫才行。
蒍宏着急的说:“彭大夫,您这话,并不是一个乐尹该说的。”
他说着,拱手对吴纠说:“王上,乐尹不敬上天,理应个职查办,请王上明/鉴!”
他这么一说,很多蒍家的人都站出来应和,齐声说:“彭大夫不敬上天,理应革职!”
斗祁眯了眯眼睛,感觉蒍吕臣一下牢/狱,这蒍家的人就像是要疯了一样,彭仲爽说的的确有道理,每次祭祀需要耗费大量银钱和物力,若是有这些钱财,还不如先救济补贴百/姓。
斗祁还没来得及说话,吴纠已经一笑,说:“说得对,寡人也觉得,彭中双不该做这个乐尹。”
他这么一说,彭仲爽倒是挺淡定的,潘崇却吓了一大跳,刚要站起来说话,彭仲爽却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潘崇急得不行。
蒍宏一行人当真很高兴,立刻应和着,哪知道吴纠笑眯眯的说:“彭仲爽这等大才,寡人也觉得他不该做乐尹,正好,蒍宏你说到这个问题上了,祭祀好啊,不过祭祀需要一个主持的人,寡人也觉得,彭仲爽适合……”
他说着,在蒍宏和蒍家的人瞠目结舌之下,朗声说:“彭仲爽听令!”
彭仲爽连忙站出来,跪在地上,拱手说:“仲爽在。”
吴纠笑眯眯的说:“寡人封你为准令尹,主持此次南郊祭天,彭仲爽,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
他这话一出,蒍家的人全都炸窝了,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的意思是革职彭仲爽,给他下狱,而不是革职彭仲爽,给他升/官啊。
潘崇也傻眼了,说好了是乐尹呢,怎么突然换了个尹,变成了令尹,虽然吴纠说是准的,也就是还不算正规,但是那可是令尹啊!
楚国的令尹,当年斗伯比做过,斗祁也做过,还有已经去世的葆申也做过,谁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彭仲爽,一个年纪轻轻,只知得罪人的书呆/子,楚王竟然封他为楚国的国相令尹了。
众人全都傻了眼,吴纠笑眯眯的说:“彭仲爽,你觉得呢?”
彭仲爽跪在地上,拱手恭敬的说:“仲爽以为……仲爽当之无愧。”
他这么说,大家更是炸窝了,吴纠则是哈哈一笑,笑的十分愉快爽朗,说:“说得好啊,那南郊祭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各位卿大夫,可还有什么其他要事禀报么?”
蒍宏本想拉下彭仲爽,哪知道彭仲爽虽然从乐尹这匹马上掉了下来,却换了一匹更高大的骏马,变成了令尹!
蒍宏和蒍家的人顿时不敢说话了,就怕吴纠再借题发挥,只好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他们虽然不说话,但是心中更是气愤,心想着明明令尹该是他们蒍家的人,现在好了,楚王重用斗祁,乐尹是彭家,也就是昔日申国的人,与他们蒍家这些老楚人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一个个更是不服气,心中更是笃定了想要兵谏。
吴纠笑眯眯的说:“既然无事,就散朝罢,令尹随寡人来。”
众人赶紧叩拜,然后纷纷走出路寝宫,齐侯将吴纠抱起来,放在轮椅上,又推着吴纠回了小寝宫。
彭仲爽从外面走到了小寝宫,因为绕远,所以费了些时间,很快也过来了,拜在地上说:“谢我王器重之恩!”
吴纠笑眯眯的说:“彭卿啊,你以为这个令尹,是好当的么?你这番上/任,寡人是有重任交予你的,若是完不成任务,这个位置你可坐不下去。”
彭仲爽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还是很镇定,说:“仲爽生来为王上分忧,请王上吩咐。”
吴纠很满意彭仲爽的态度,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关于祭天的事情……”
彭仲爽从小寝宫出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之后了,早就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彭仲爽进了士大夫们用膳休息的房舍,立刻有一堆人来巴结着,恭喜彭仲爽新官上/任,荣登令尹高位。
别看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间,但是膳夫们特意给彭仲爽留了好多好菜,彭仲爽被人簇拥着坐下来用膳,不过他为人就是那般又冷又硬,士大夫们都吃了瘪,踢了钢板,很快就散开了。
等士大夫们都散开,“嘭!”一声,一个人就拍了一下案子,坐在了彭仲爽旁边。
彭仲爽慢条条的用膳,抬头看了一眼,是潘崇。
潘崇换下了官袍,今日别看他上朝,其实是他休沐的时候,不过潘崇下朝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在了宫中。
潘崇说:“恭喜令尹大人啊。”
彭仲爽看了看他,说:“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