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不在想了,但是思绪总是缠绕着他,令他十分难受。这种感觉,就似水草缠上了身,剪不断、理还乱,几乎逼得他发疯。事情一件一件的跳出来,师父尸骨未寒,武林人心惶惶,自己无奈的婚事,还有眼前飘忽不定的人影,都令他烦躁不安。
这时,他想到了酒。一醉解千愁,这句古话一定没错。于是,他又拿起了酒。
唐承昱独自在房间内饮酒,这已不是他平常的品酒了,而是灌酒。他要醉,醉的越深越好。醉了之后,或许一切都是虚无,师父的死,那古怪的毒,还有那荒诞的婚事,或许,还有徐潇。徐潇!想到这里,心里有无来由地又抽痛了一下。不过是个寻常男子,只不过有些不同寻常的本事,又何苦会令自己在此时想到他?唐承昱不明白,好在他也不想明白,酒液在喉中流淌,辛辣的感觉直至胃脏,似乎也到了心房,此时,天地都是混沌,似乎一切都胶着的化不开,心中开始逐渐热了起来,烧的好难受好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手指触过的地地方,是那么的舒爽。唐承昱贪恋那手指的温度,醉眼朦胧地想去抓,却找不着,但抓不到,那冰凉的触感,渐渐从脸上爬下,到了咽喉,到了锁骨。唐承昱感到极舒服,不禁哼哼起来。
眼前迷离,恍惚之间有人拿走了酒杯,有人在耳边吹气,唐承昱昏然,却感到内心躁动难忍,似有大火撩动全身。不知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也不知什么时候,唐承昱昏然睡去。
第二日一早,唐承昱头疼欲裂,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徐潇略带泪痕的脸。心中轰然响起惊雷,再仔细一看,二人竟未着片缕,徐潇的全身还有可疑的红色斑痕。唐承昱惊得直接滚下床来,拾起衣服便往身上套。徐潇却在这时醒来,一双凤眼略带氤氲,咬咬嘴唇,一言未发。
唐承昱一脸尴尬,毕竟昨夜自己醉酒理亏,不知做出怎样天理不容的事来,此时看到徐潇那略带恨意的双眼,脸更是刷的一下红了。只能结巴道:“徐……公子,那个……”又看到徐潇那要哭不哭的表情,只能狠下心来道:“昨夜是唐某的错,唐某唐突徐公子,愿意以命相抵,愿徐公子能够原谅……”话还没说完,那边徐潇说话了:“你死了有什么用!我反正以后没脸见人了!”说完徐潇就裹着被子下床捡衣服,一副委屈的样子真不像他平时的跋扈作风。
唐承昱心下慌张,眼见徐潇一件一件穿上衣服,作势要走,连忙拉住他:“现在不可以,白天唐门有巡逻,你这样出去会死的!”徐潇挣开他,低着头,低声道:“反正我没脸见人了!死了倒好!”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唐承昱的心剧烈的抽了一下,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眼前徐潇向前行走的身体令他刚刚还混沌的神智瞬时清明,大声叫到:“徐公子!不要!”徐潇停□来,回头望了一眼,唐承昱觉得那眼神直望到自己的心里,直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徐潇眼带泪光,恨声说道:“让我去死!被一个男人轻薄!我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心里还是痛,但唐承昱条件反射地做出了反应,快步向前拉住徐潇,几乎是脱口而出:“其实我很喜欢你!我知道我们都是男人,但是我就是喜欢你!”徐潇停住了脚步,却反手打了唐承昱一巴掌,恨声说:“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唐承昱心下愧疚,只默默地听着徐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咒骂自己。听得越多,唐承昱就越觉得自己要一辈子还这徐潇这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