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慕长歌再一次被单尤戳到了痛楚,不悦地别过头。
春、夏、秋、冬,此时此刻距离慕长歌初到虚空已经过完一轮又半轮了,可时间却不是才只过去了一年半,而是足足六年。
慕长歌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虚空一年一个季节,过完四季便就过了四年。对于习惯了用春夏秋冬四季来计年份的慕长歌来说,这样的年节让他觉得六年仿若一年半一般,过得飞快。
现下慕长歌已经十八岁,栗色卷发垂落腰际,俨然出落成了翩翩公子。虽然已经在冷玺策的指导下练得一身好武艺,但那嘻嘻哈哈懒散爱玩的个性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半年前,单乌户因病归天。明明还是身强体壮的年纪却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在那段日子里,单尤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可是他却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在独自安眠的时候才会露出忧郁的神色。
慕长歌虽是整天嬉笑没个正经,但却在那段时间里给了他最大的支持。
单尤继承人皇之位后,慕长歌只能以男妃的身份才能继续这样呆在单尤身边。但是,这个时候的慕长歌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为了能够陪着单尤,他不是选择成为单尤的男妃而是净官。用慕长歌的话说,那是因为后宫不得干政,净官的身份要来得更加自由。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慕长歌就这样做了单尤身边的净官。
虽然他们依旧每天都保持着轻松愉悦的日子,可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因为他们最大的敌人也是令虚空所有国家都最害怕的敌人——神裔国,已经对他们发起了战争。
虽然他们做好了顽强抵抗的准备,在四年前单乌户听取了慕长歌的意见,没有因为卫斯俊等人的事件而对崎国发动战争,反而主动议和结成同盟,便以此为契机而开始游说周边的国家,最终结成了五国同盟。卫斯俊等人也因为两国结盟而被释放,但作为代价的是单乌户让冷玺策废除了卫斯俊的魔力。只是身为叛国者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崎国了,他们因此选择留在了四方国。慕长歌更是不顾众人反对,将周青留在宫里做了銮仪使。
即便这样,可依旧实力悬殊,如此只是螳臂当车。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被灭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们都选择了闭口不谈,用慕长歌的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做好眼下的,又何须为了将来的事情而放弃眼下的快乐。
单尤的装扮,问道,“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要去冷玺策那里习武吗?”
“哦!”被单尤这样一提醒,慕长歌才想起这件事,随即惊呼道,“啊啊,差点忘了这件事了,都是你的错!那个冰山师傅可是守时偏执狂,什么都按预定时间进行,若是迟到了,我可是要吃苦头的。”
慕长歌这话还在说着,人就飞身朝祭司府奔了过去。
落定,慕长歌四下里望了望,拍拍胸口,小声道,“还好,还好,没有迟到。当初坚决要练好轻功,果然是正确的。”
当初,慕长歌之所以坚持一定要习得上乘的轻功,是因为他觉得所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无论他武功练得多好,由于修炼时间的长短不同、个人悟性不同,肯定还是会遇到身手比他好的人,打不过至少要逃得掉,这个时候无人能敌的轻功就是必不可少的绝招。
但现下看来,有一身好轻功还真有不少方便之处。
慕长歌正在为自己得意的轻功而沾沾自喜之际,一道寒风突然就从后背刺了过来。
慕长歌一惊,赶紧侧身躲开。可脚步还未站定,迎面又袭来另一阵掌风。这一次慕长歌并没有再次躲开,而是左手隔档右手击出,与对方纠缠起来。
身影交错间,两道身影已经打了百来个回合。就在人以为两人难分高下之际,慕长歌忽然脖颈一僵,顿住了脚步。望着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慕长歌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冰山师傅,你不要这样时不时就搞偷袭好不好?若是我方才稍有不慎,现在恐怕就已经成了你掌下亡魂了。”
冷玺策却是淡淡地收回手指,面无表情道,“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警惕,这是习武之人必须的心境。”
慕长歌叹了口气,摊手道,“嗨、嗨,我知道了。若不是听从了冰山师傅的这番教诲,这几年来,时不时就受到你来自各个方向偷袭的我现在恐怕早就没命了。”
相对于扎实的基础训练,冷玺策也异常执着地训练慕长歌随时随地的警惕心,从三年前开始他就不分时间地点方式的对慕长歌进行各种偷袭。
虽然冷玺策嘴里不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示,但对于慕长歌那超乎常人的进步速度以及学习能力他还是颇为意外和赞许的。
慕长歌见冷玺策停了手,凑近他身边,兴奋地问道,“呐呐,冰山师傅今日准备教什么?”
没等冷玺策回答,慕长歌又自顾自地说道,“嗯——,上次的那套剑法我已经练到了第七式,掌法是第九式,那今日是学剑法第八式吗?还是掌法的最后一式?果然还是掌法吗?”
慕长歌正一心一意地嘀咕着,冷玺策一抬手触不及防地又击来一掌。慕长歌一惊,抬手挡住,十分无奈地说道,“冰山师傅,你今日就放我一马吧!别再玩偷袭了。就算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出其不意,但我那颗可怜的小心脏可是被整得扑通——扑通——剧烈地跳着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