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客人造访的同屋客栈忽然来了三个人。
位于左边紫色华服的美男子进门就喊道:“掌柜的,好吃好喝的快端来。”
跑堂登时吊起了一双呆板的眼睛,目光如炬的看着这三人。
开口的那人一身贵气非凡,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顿时为他添上几分江湖气,看样子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出来赶倒霉的侠客。
而中间那人一身白袍,模样比美男子还要俊俏,也背着剑,估计是一伙的。
至于最右边的那一位,虽然相貌平平,可一双眼睛很是有神,就跟会说话一样,看着很是亲切。
跑堂自个心里打仗似的挣扎半天,半晌才惊疑不定的想:“应该不是妖怪吧。”
他跑神的这半天一点不妨碍那三人的动作,开口那人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放下剑倒茶喝。
眼睛会说话的那人看见跑堂还愣着,不免催促道:“店家,你听见没?”
“啊...来了来了,马上就好。”跑堂哪还管得着是不是妖怪啊,见对方的气势大有他还站着就先一剑削了他,立刻见风使舵的调转船头了。
“他是有多穷,这茶都泡几道了?”凌安把泡的发胀的茶梗吐了出来。
孟非凡被这不明物体和他的动作恶心到了,坐在他对面都觉得危险重重:“拜托你凌二公子,穷乡僻壤的收收你的少爷脾气。”
“朝终县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没事出门沾晦气。”江狐面色自若的饮下被凌安百般嫌弃的冷茶。
凌安压低声音道:“思量门怎么回事?虽然这不是十三州的范围,可好歹是他的老地盘,事都出了这么久了,也该有人前来处理了吧。”
孟非凡嗤之以鼻道:“如今思量门有十三州这个香饽饽,哪还看得上这块小疙瘩。”
“思量门排在十大仙门之末,实力定然不如朱雀门和归云派,归云派一倒,他要接手的事多着,人手用不过来也正常。”
这就是凌安和孟非凡佩服他的地方,明明被端了的是他的老窝,惹事对象还是他的杀父仇人,他都能这般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凌安:“江州城的事还真多,七年了都没管过来。”
孟非凡:“对啊,思量门不是每年都开门收徒吗?”
江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离开那日我就没回过江州城。”
凌安:“去年的仙门大会上,各位掌教有提议说从天下门派提一位上来,归云派没了,这十大仙门变九大仙门,不是这个理。”
江狐从未去参加过仙门大会,凌安回来之后有跟他提起这事,当时他没有在意,是因为他知道以他一己之力还光复不了归云派。
江家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受它庇护的城池已经归为他人,这世上将人联系在一起的是利益,江家一灭,多少人得了好处不言而喻,江狐没想过联合谁讨公道,因为他知道公道在有实力的人手里,没实力连口都开不了,讲感情?你谁?怕是一张口人家就送你两个哈哈。
何所愁的确心有大道正义,可若江狐本身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心高气傲的他会宽容江狐的无礼吗?
与其受人白眼,不如强大实力,等他日大仇得报,江家他自有办法光复。
孟非凡蹙眉道:“当时不是被思量门否决了吗?”
凌安道:“也并非是否决,他的条件是江州城归他,毕竟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打理。”
“打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旗号在光明正大的占有啊。”
江狐冷不丁的来一句:“谁也得不到,它是江家的。”
凌安和孟非凡同时愣怔,又同时开口:“霸气。”
刚刚那一幕好像是假象,此时的江狐又恢复以往温润的模样,露出羞赧的一笑。
两位登时被这眉目如画的前辈迷了眼,心脏扑通扑通跳。
好在跑堂的上来打破了尴尬,两位才没中毒太深。
跑堂笑眯眯的上了一桌菜,三人吃过后又让他开了三间房,这才转到楼上休息。
进屋之前,江狐提醒道:“说好了,暗中行事。”
住他隔壁的凌安笑道:“不就是暗搓搓的搞事嘛,能有什么问题。”
对于有颜无脑的凌小师兄说出来的话,江狐会挑着听,大部分是过过耳朵。
江狐进去了,凌安又偷偷问孟非凡:“你要不跟我一块住得了?”
孟非凡杵在门口思考了下:“那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开三间房?”
凌安往江狐的房间指了指:“这位怪人从不肯与他人同房。”
江狐幽幽的声音从里边飘了出来:“怪人我听见了。”
凌安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去你屋里住吧,隔音不太好。”
两人一拍即合,勾着肩搭着背进屋了。
朝终县人心阴霾,夜空却晴朗。
天空挂着银链,月色如洗,远山近木无不身形绰约。
几道剑影在半空划过,光芒即逝,如流星划过。
三道光影围着朝终县飞了一圈,又回到城门上方。
夜空静谧,仿佛一潭死水。
可三人却同感不安。
凌安疑道:“为何察觉不到死气?”
孟非凡:“别说死气,连臭味都没有。”
江狐脚踏桃木剑,双手背在身后,一代大能风范尽显:“再看看附近的村落。”
两人同意,当即兵分三路飞出。
附近的村落只传来几声狗吠。
时间正好是子时三刻,可连打更的都不曾看见。
整个村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