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直接与一间专卖供佛用品的商铺相连,作为散场通道,铺子陈放的货物都暂时归库。
庄灵推着韩衡上了一架马车。
韩衡伸脖子出去看,前方不少宝盖香车,他后脖子覆上了一只大掌,安抚猫科动物一般轻重合度地拿捏着他的后颈窝。
累了一天,韩衡索性闭上眼,抱着马车里一个香滑的锦缎枕头休息。
只是那只手,越捏越不像话,顺着后脖子伸到了锁骨上,不住揉搓。
“哎我说你。”韩衡乜一眼庄灵,一把拍开他的手,坐正身。
庄灵深深凝望着他,一句话不说。
韩衡最怕就是这家伙不说话,看得他心里发憷,总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瞬间就不顶用了。
“衡儿。”
“……”韩衡浑身一哆嗦,颤巍巍地说,“怎么了怎么了?这半个月哪儿去了?”他抬起两条腿,就往庄灵腿上摆,在庄灵湛蓝的蟒袍上印了俩脚印。
“宫里的天快变了。”庄灵迟疑道,“等不到中秋,我就要带兵出征。”
怪不得最近庄灵一直往宫里跑,三天两头还在宫中留宿。韩衡眼神游移,问:“那个大梁明帝,打到哪儿了?”
“你知道明帝?”庄灵语气听上去有些紧张。
“能不知道吗?全天下都知道了。”韩衡撇撇嘴,“什么玩意儿,过点安生日子不行吗?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这个明帝什么玩意儿,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想挑事儿。”
庄灵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他很强,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如今大梁国力最强,他又有天命在手,现在南楚已经归降,南楚大祭司还写了一封承天顺命的告罪书,历数天子罪状。”
“这么牛?”韩衡瞪着眼,“南楚是祭司大还是皇帝大?”
“双方几乎权力平分,在南楚,大祭司威望很高,有时比天子更得民心。三十二年前,南楚降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旱灾,祈雨成功之后,差点因绝食身亡的大祭司,一度差点被推上王位。登基前一日,人突然失踪了,这件事才被压下去。”
“失踪?这么巧?”
“当然不能这么巧,当时南楚朝廷中,王室还占据着绝对的话语权。”
也就是说,大祭司很可能是被皇帝下令收拾了,可能失踪,也可能当时已经丧命。
突然,韩衡微凉的手落入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韩衡是第一次看见庄灵穿着这身象征尊贵王室身份的蟒袍,愈发衬得庄灵器宇轩昂,眉宇之中,仿佛藏着一柄利剑。
这份亟待出鞘的锐利,让韩衡不由自主生出齐头并进与狼共舞的念头。
“衡儿。”
当庄灵这么喊韩衡,他不由自主心里一软,虽然肉麻了点,但那语气中隐隐包含着珍视的意思,是韩衡两辈子都没体会过的。庄灵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像要将人吸入溺毙的温柔里。他的冷酷使人闻风丧胆,他的温柔却是另一番充满引诱的危险。
“我说过,从前的事你想不起来没关系。”
“本来我就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了也不能活回去,他现在是韩衡,壳子里装的是裴加,不管怎样,这具身体是他的了,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壳子,不可能把这身体让出去,就算脸现在这么丑,他也不嫌弃了。
“这么些日子了,我怎么对你,相信你也看明白了。”庄灵低声道,那磁性的嗓音,饱含深情的目光,让韩衡心脏快从喉咙口跳出来。
“嗯……”韩衡勉强道,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捏庄灵大块的胸肌,“你对我是还不错,不过你一边追我一边跟别人上床算怎么回事?”大男人这么墨迹让韩衡觉得羞耻,但要是这块儿胸肌让别人摸了,他也不稀罕摸了。他没认识庄灵之前不算,认识之后,他的东西沾了一块泥点子他也不能要。
“谁说我跟别人上床了?”庄灵哭笑不得,转瞬反应过来,“你还真的相信了?”
“你都半个月没来了,我不相信他,相信空气啊?”韩衡得理不饶人地嚷道。
庄灵邪性地勾唇一笑,并起食中二指,重重碾压搓弄韩衡喋喋不休的嘴,直把淡色的唇珠蹂|躏得红润欲滴,才凑到他的耳畔,沙哑道:“我这两根手指,没碰过别人的嘴,更没碰过别人这儿。”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韩衡尾椎下边儿给戳了一下,腾地跳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而庄灵暧昧的言语还在说下去:“全天下的男人,只有你一个能让我一展雄风。”庄灵眼神向下一瞟。
韩衡不由自主跟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
我屮艹芔茻,那大家伙,直接让韩衡耳根子都红得要炸了。韩衡掂量了掂量,暗自嘀咕绝不能跟庄灵斗鸟,不然估计得丢人。
不是,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个声音:“爷,到听鸿楼了。”
韩衡外强中干地恶狠狠瞪了庄灵一眼,下车还腿软,要不是庄灵有力的臂膀环过来带了一下,恐怕他要在这杆子权贵面前彻底“亮”个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不到包子了,就这些,明天接着来。
比耍流氓裴加必须甘拜下风,毕竟他还是挺爱面子的。。。。。
庄小王爷从一开始,就是志在必得,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当然,庄小王爷绝壁没有跟别人上床。。。。。
第35章 三十五
听鸿楼里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