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涂明惠止不住的大呼小叫里,郎东给她擦完药。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专用的大夫,也是他为我接生,你有任何技术上的问题都可以请教他,如果你觉得好用,以后你生孩子的时候也可以用。”
涂明惠作为一个还没有入宫的黄花闺女,没有对此表示脸红,郎东微露了点诧异。
韩衡朝涂明惠使了个眼神。
涂明惠连忙会意地捂住半边脸,作牙疼状,硬是憋出一副娇羞模样:“大人怎么能想得这么远呢?人家还没嫁人呢,这下让郎大夫看了去,可怎么好?”
韩衡面无表情:“不如我给你们作证,你嫁给他也可以,大龄经济适用男,心有一朵白莲花,未婚,有钱,父母双亡。”
“那算了。”涂明惠懒洋洋抚平裙子上的皱褶。
“说正事吧,这是我的人,既然你问我要什么,”韩衡吸了口气,“我要这个世界的百姓都能平平安安千秋万代。”
涂明惠试了试韩衡的额头温度,点头道:“没发烧啊,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很好啊。对了,我听说你有一种神奇的能力。”
“你也有罢?”韩衡斜视她。
涂明惠撇撇嘴,“这你也知道。”
“你什么能力?”韩衡问她的语气就像问她什么星座。
涂明惠扭捏半天,咯咯笑起来,睫毛像蝴蝶翅膀那样连闪数下,下巴微扬,“你猜呀。”
“……”韩衡要起身,又被涂明惠一把拖了回去,去势凶猛,差点让他栽倒涂明惠身上去。
“你不会是力大无穷吧?”
涂明惠十分娇羞地点了点头,手不停揉裙子。她骨骼生得很小,整体是个风吹就倒的娇弱女子。
“要我示范给你看吗?我可以徒手把那个瓷瓶捏碎。”
墙角一米多高的绿色大花瓶颤了颤。
“……”韩衡嘴角抽搐,“不用了,说正事吧。”
郎东手指敲了两下,示意韩衡把手给他。
“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在梦境里探知的,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变成这样。郎东,有件事我要先问你,之前你一直对神女像避而不谈,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现在你知道的,我也已经知道了,当年有人进去过,如果我梦里的是未来,那么将来我也会进去,在那之前,对神女像里发生过的事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有把握,还这个世界一个太平。”
涂明惠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变成什么样啊?神女像是什么鬼?”
“大人在梦里知道了什么?”郎东道,“当年那件事,我确实一无所知。”
韩衡仔细端详郎东的表情,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郎东看上去就像一个平心静气清心寡欲的老牛鼻子道士,看不出半点端倪。
“神女像当中有一样东西,从那座神像脚上进去,在里面不知道怎么弄,能让失序的一切回归正途。”
“失序?”涂明惠看了一眼从窗户投进来洒在地上的明亮光斑,满脸迷茫。
“是,我的梦是这么说的,不久之后,这个世界风雨雷电都会失序,气候变得不适宜人生存,瘟疫、凶兽横行,人就像蝼蚁一样成百上千地死去,一切的机窍都在那座神女像之中。”
涂明惠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大哥,在我的梦里,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梦怎么能当真呢?”
韩衡和颜悦色看向涂明惠:“你觉得我们来这个世界,最后只是为了让我们做个美梦,享受荣华富贵?”
“有什么不可以?穿……”涂明惠看了一下郎东,郎东喝着茶,根本没怎么听他们说话,她道:“身份上的变化,不都是上帝的洗牌吗?”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都有奇怪的能力呢?”
“胎投得好啊。”涂明惠随口道,拿了块点心吃,接着一手一个,像是不打算在郎东这自己人面前掩饰什么了。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涂明惠犹豫了一下。
韩衡继续道:“从前你不信,但现在信了对吗?”
涂明惠没说话。她从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既然都有相同的穿越过程,在心理上也造成了差不多的影响。
韩衡很了解这种变化。
“我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没有免费的点心吃,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穿……身份上的变化。”
涂明惠幽幽叹了口气,真诚地望着韩衡,“我真的就想好好当个妃子给皇帝生个儿子从此衣食无忧登上人生巅峰,别无所求,大哥!给条活路吧!”
面对涂明惠的异常,郎东已经完全波澜不兴,好像什么怪事发生在韩衡身边都很正常。
“要是我梦里的事情是真的,最后这里会完全陷入黑暗,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水,变成一个完全不宜居的地方,别说你当妃子,就是当女皇,也没活路。”
“……”涂明惠认命地撩起裙子,一条胳膊撑在膝盖上,托腮歪头看韩衡:“好吧,我输了,你要什么?”
韩衡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革命需要你这样有觉悟的人才。”
“滚。”涂明惠无聊道:“他听这么多没事吗?他听我们说了这么奇怪的话怎么还是这个脸?哎,面瘫大叔,你没有什么问题吗?”
郎东手里拿着个精巧的鼻烟壶。
“喜欢就送你了。”韩衡扬了扬头,“他是个行走八方的神医,见过死人复生、男人生孩子,没什么能让他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