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栀落脑袋昏沉,浑身酸疼,后面更是热辣辣的。有人将他从被窝里弄出来,穿衣梳妆,接着又被抱着似乎是上了一辆马车。
栀落难受,不愿睁开眼,他知道是席胤苍。席胤苍似乎是怕他坐在车上身子受不了,于是将他抱在怀里。
“走吧。”席胤苍吩咐一声,车夫阿泰手上鞭子一扬,马车稳稳的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席胤苍看栀落闭眼沉睡,心下不忍但是无奈,想着等会儿进宫不能儿戏,只好摇醒了怀里的人:“先别睡了,等会儿去见皇上,我有话跟你说,你好好听着。”
栀落心里忿恼,不愿理会,只闭着眼睛不做反映。
席胤苍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栀落吃痛,嘴里唔了一声,睁开眼睛瞪他:“我不去,让马车停下。那奇妃娘娘若是不依不饶,让她冲着我来就是了。你屈打成招,我就是不服。”
“不许胡闹,
她昨日回宫已晚,怕是没得见到皇上,你与我一起先去面圣,免得被她占了先机,到时麻烦。”席胤苍瞪他一眼接着说道:“见到皇上,你记着,就说自己不知道那是奇妃娘娘,把罪责尽量推到那个奴才身上,只话里点名了奇妃纵奴行凶,不可直接指责,你要先低头认错,记住了没?“
“凭什么?那就是她的错。”栀落一听,心里窝着火,从席胤苍怀里挣扎开来,一下坐在了马车上,疼得他脸上一白,嘴里吸溜一声。
席胤苍见他倔劲儿上来,不肯听话,心下也生气,不由得脸上一沉,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怒意和严厉:“乖乖按我说的做,再任性胡闹小心我不饶你。”
栀落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不敢坐,就这么跪坐在他面前,想着这事从头到尾自己受到的委屈欺负,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越烧越旺,需要发泄,可是骂又不知道怎么骂,打又打不过这人,别提有多憋屈,加上身上没有一处是舒坦的,觉没睡好,饭也没吃,一时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无依无靠,担惊受怕,这委屈一下子一发不可收拾,就这么直直愣愣的看着席胤苍,眼睛里豆子一样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下来,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管他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席胤苍见他气鼓鼓的瞪着自己,不肯听话,刚要发作,却见这人忽然没了声音,竟这么哭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片红肿。心里竟是止不住的心疼的无措,怒气莫名其妙的就平息了下去。他静静的看着栀落一会儿,不知如何是好,面上却并未显露,装着严肃的样子。
栀落什么也不管了,只觉得自己不发泄出来,要被憋屈死的。大有越哭越凶的样子。
席胤苍再也看不下去:“别哭了。”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栀落更觉得委屈,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前面衣服湿了一大片。
席胤苍一阵慌乱,心里叹息一声,伸手将他重新圈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他后背,下巴一下一下摩挲着栀落头顶,放软了声音哄到:“好了,不哭了,乖。”
“呜呜呜呜。。。。。。”
“好了,落儿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下手那么重打落儿,把落儿打疼了。我不该那么粗暴,欺负落儿。“席胤苍想着,他当初在军营,带领将士,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有现在这样无力,他惩罚手下、侍从护卫,几时生过一丝怜悯,皱过一下眉头。面对栀落,他这一通哭,只把他的狠厉果敢,冷情淡漠给哭的烟消云散,哭的他心里烦躁不安。
“不哭了好不好,我们不去皇宫了,我们回家睡觉,落儿没错,我不逼着落
儿去认罪,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你乖,不哭了,哦?”
栀落听着耳边一声声的低哄,心里平静下来,不再出声,只是哭的太久,窝在席胤苍怀里一抽一抽的,只觉得这么一闹,使光了了全身的力气,眼皮一阵阵的发沉。
席胤苍见他安静下来,暗自吐了一口气,抬头吩咐阿泰:“阿泰,回府。”席胤苍心想:罢了,去请老爷子出面吧。
阿泰连忙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心里偷偷念叨:王妃可真厉害,从没见王爷决定个事谁能劝得住王爷的心思呢。以后要讨好王妃才是,哪天得罪了主子找王妃求情定是管用的。
☆、席胤苍挨打
席胤苍安置好了栀落,来到老王爷的院子。见了老王爷跟自己父亲说了来龙去脉。老爷子一听,不高兴了,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糊涂!”
席胤苍低头下跪:“是儿子不慎,如今只想着如何补救。”
“你想去皇宫找皇上先发制人,却又为何回来了?”
“栀落哭闹不依,儿子没办法,怕他那样去了唐突圣驾,只好作罢。”
“哼!活该,这事多亏了栀落,不然你可就大错特错。”王爷低头看他一眼,这个小子一向冷静沉着,如今竟然这么冲动,想必是因为那个儿媳妇了。见他脸上仍有一丝疑惑,又接着问:“我问你,这奇妃娘娘的哥哥,奇将军,现在属于哪一派势力?”
“奇将军手握三分之一的兵权,两位皇子都积极争取,可是奇将军一直态度暧昧,并未明朗表态。”席胤苍恭敬答道,说到这,他心里一惊,背后一凉:“父亲,儿子知错了,是儿子考虑不周,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