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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华兰从花园回来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别院。别院之前一直被萧敏派人严加看守着,但因为近来将军府人手实在不够用,加上快要过年了,念着情分,萧敏便放松了对别院的看管。因此华兰回来的时候也未看见下人,到反应过来走错了地方时,华兰又想着也很久没见到自己母亲,便打算去请个安,顺便告知和秦振离的事情,希望给萧姑姑安个心。
绕过了院子,没见到下人,别院自她搬离之后越发的冷清,华兰心里也有些难过,加快步伐向着萧姑姑的屋子走去,还未到门口,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萧姑姑和陌生男人的对话声,华兰顿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望去。
因为门窗都关着,看不真切里面有几个人,而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华兰偶尔听到“萧亦然”、“白一”的字眼,心里一咯噔,偷偷地猫着腰俏步走了过去,蹲在了墙角听起来。
“你们真的认识那个贱……那个白一?”这是萧姑姑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恨意。
“自然,我等与白一是同乡,白一勾引了我家公子,让我们公子为了他与老爷闹翻,却因结识了将军而抛弃我们公子,令公子心伤难过一病不起,这回我等前来盛京,就是希望带回白一,以治公子相思之病。”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倒没想到那男人居然有了将军的孩子,还让帝上赐婚,我等不能直接带走他,才会想办法找您相助,听说您女儿本来与将军才是一对,也是因为白一才会被拆散的……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哼,要不是那个贱人!我的兰儿现在就是将军夫人了……”萧姑姑咬牙切齿的声音隐隐传出来,顿了一顿后开口问道,“那你们要怎么做?我可不会帮你们杀人!”虽然萧姑姑恨白一,但是让她直接动手杀人她还是不敢的,何况这可是犯法的事!
“这倒不必。我等也未想过要白一性命,只不过要让将军主动休弃他,他肚子里的孩子便不能留。”刚刚那道男声先是回了一句,后面则是另一道稍软的声音响起,“这个给你,这里面的药可以让孩子胎死腹中,但不会立刻发作,只要你假借和好名义给他送去,他吃了以后必然生不出孩子,届时将军不要他,我们带走他,你则可以让自己女儿上位。”说着后面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递了个东西给萧姑姑。
“下药不行,那贱人懂药理,之前我已试过,他察觉了。何况现在还有个云墨之在那贱人身边,肯定会被发觉。”萧姑姑否决了这个提议。
“你可以放心,我这瓶药无色无味,你加在汤药里绝对无法察觉,即使是神医云墨之,不等到药性发作也无法得知的!” 这与萧姑姑谈话的正是慕容尧和他的死士,而他口中的药是延国皇室秘药,无色无味是真,但却不是让婴儿胎死腹中的药,而是杀人的毒药。此药倒也不是无解,如果药性发作,神医云墨之是绝对可以解得开,只不过制作解药需要三到五日时间,期间虽然可以以其他药物控制,但对于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夫来说,却等不了那么许久。孕夫体质特殊,此药一服大伤元气,胎儿不保,且只怕会血流不止而死。
慕容尧根本没想过留白一性命,只是将军府虽然比安国候防卫要松,但主院的守卫却加强了很多,如果直接硬闯,怕是难以有效,这才想了个法子找了萧姑姑相助。由萧姑姑带着他们入主院,这毒药下了,即使白一不喝,只要他们近的了白一的身,到时候对付一个孕夫还不容易?反正此次前来他们本就是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真有如此神奇?确定不会当场发作吗?”萧姑姑低声问,她可不想白一喝下了她送的东西就立刻出事,到时她便脱不了了身了。
“我等岂会骗你,如若你有怀疑,我等扮作小厮与你一同前去,若当场有事你尽管将一切责任全数推卸在我等身上,如何?”那道稍软带些魅惑的男声说道,他们巴不得萧姑姑带着他们进去,入了主院更好行事,至于药效何时发作,萧姑姑如何脱身,他们怎么可能在乎。
萧姑姑似是在考虑,沉默了很久,对方也没有说话打扰。片刻后萧姑姑才低声说,“好!既然如此,你们便随我一同前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就走!”
屋外华兰听到这里,心里已是乱成一麻,她实在没有想到她母亲会与外人串通要害白一和孩子,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华兰心里也隐隐感觉对方绝对不会如他们所说那般简单。不愿母亲做出错事,华兰正准备悄悄离开别院提早前去通知萧亦然和白一,却在起身时撞到了门框,发出轻轻的一声碰响。
“什么人!”屋内之人听到声音大叫一声,夺门而出,华兰来不及避走,被直接抓住,刚欲开口尖叫,却被人掐住了喉咙,出不了声。
“兰儿!?放开她,那是我女儿!”萧姑姑出门后看到华兰被刚刚与她对话的一名男子掐着,立刻上前由对方手中夺回华兰,华兰则靠在萧姑姑身旁不停咳嗽着。
“她听到我们的对话,是想要通风报信!”稍软的那道声音由众人身后响起,华兰回头望去,那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庞,声音的主人则是一直被通缉的延国世子慕容尧,可不说华兰没有见过慕容尧,即使见过她此刻也认不出戴了人皮面具的慕容尧。
“我女儿不会的!”萧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