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个人还不错嘛,我还以外他巴不得哥你寸步不离呢。”荣柯开心了,这才引着阎启林往车上走去,小岛虽然不大,但机场到住处靠走的话也够呛的,何况虽然不如国内那样冷,但五六度的海风还是刮得人脸庞生疼。
进了房子,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也许是心底知道终于能够一家人团聚才会觉得这温暖如此润泽,沁人心脾,哪怕此刻客厅里没有任何人在,也不觉得空寂。
看着柔和的暖光,阎启林才觉得眼睛干涩得有点难受,这一周简直是大起大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都聚集在这里,除了阎单魁身体真的垮了之外,心情上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他们都睡了?”阎启林问道。都睡了也好,多一个晚上的缓冲,否则此刻见面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的。爷爷到的时候醒了一下,和小玉说了几句话就睡了,医生说他心态很好,这几天可能都不会有事。小玉守到半夜,也不知道你会来,就先去睡了。”
真不是开心的时候,荣柯想。这里一家子,老的已经病入膏盲,阎启林身受重伤,小玉才恢复记忆又受到爷爷即将去世的打击,只有自己一个人身体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荣柯恨不得以身代之,懊恼的拨弄着额发。
“不要多想了。去休息吧。”阎启林笑笑,拉了拉荣柯的手,不让他虐待自己的头发。
“不要我帮忙洗澡吗?”
“不用。都结疤了我小心些不碰水就好了。快去睡吧,这几天你也没睡好过,明天不要太早起来。”摸摸他的头,软软的发和自己的一样,阎启林自从醒来后对荣柯就有一股爱护之意,摸摸他碰碰他就像小时候和小玉玩闹时那样亲昵,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反感,他心知这是自己解开心结后的改变。
病吗?双重性格?或许吧,阎启林自身多少有点意识到与别人不同,难怪以前只要一回忆过去就头痛欲裂,经常性的噩梦缠身,每次都是受了刺激吧。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么,在得知小玉实情那晚到坠海昏迷,这期间做的梦,经受的精神打击就有据可依了,阎单魁看来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贺东知道吗?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已经融合为一。贺东在意吗?曾经的精神病人?贺东相信吗?相信自己真的痊愈,以后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
洗了澡换了药,躺到陌生房间陌生的床上,多少年没有在这样安心的房间里睡觉了,阎启林躺下后想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可能会很不适应,如以前一样到了陌生环境会浅眠甚至失眠到天亮的。可是,他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就陷入了深睡眠中,沉稳的,祥和的,好像经过长长的深海隧道般宁静的入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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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单魁无法说出他如何面对两个幼小的孙儿醒来时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的疲态癫狂,已经花甲之年的他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努力了一生换来了儿子儿媳的死亡,孙儿的自闭,可面对李永强这个策划一切暗杀之主,他又确实无法简单的说杀人报仇,这对老人来说几乎是一个死结。
阎启玉的自闭只能循序渐进的治疗,阎启林的不行,他的情况不同。他们两个一个是把身和心都关在里面,一个是身留在外能感知外界,心却封闭在里面。
在医生毫无办法之下,阎单魁破釜沉舟直接摊开一切和阎启林详谈,有选择的告知他关于安和帮、关于h市、关于黑道复杂的生存之法,告诉他作为一个儿子,作为一个哥哥,他要想复仇必须强大,要想以后保护妹妹必须强大,作为一个男人也必须强大,作为一个阎家人绝不能如此懦弱的退缩,告诉他丛林法则的生存之道。
甚至为了留给阎启林报仇的希望,阎单魁没有对李永强做出任何明面上的复仇举措,只是取消了传位的命令。
这是阎启林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这是个他无法理解的世界,弱肉强食,弱者只能卑微的乞求一丝生存的细缝。人与人不是平等的,人的自尊也不是人性来衡量。
面对着一个十六岁从未受过苦的阳光少年,阎单魁不得不硬起心肠,他已经老了,再不能帮他们遮风挡雨,儿子一生不入黑道依然不得善终,那就教会孙子学会一身本事,在与不在由他自己说了算!哪怕不妥,一得到阎启林的首肯,阎单魁毫不犹豫直接把错过最佳训练机会的少年扔到了亚马逊的丛林基地,并花费巨资为他量身定做了训练计划,仅用了五年时间他就脱胎换骨。
原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阎单魁的身体已经不太好,阎启玉的病有了起色,在他们兄妹事隔五年再聚首日,这个老人又再次含泪承受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把自己的心封闭的阎启林,非但没有因为自身强健而有所开化,反而因为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冲突,显得更为极端,几乎要衍生出双重性格,而此刻的他心系仇恨,蒙蔽了其他所有感知。可以说,如果当时就让他暗杀掉李永强,在得知小玉病情好转也不需要他之后,他会立刻自尽,以求心安。
深度催眠得出的这个结论几乎击垮了阎单魁最后的一点信心。
深思熟虑后,阎单魁不得不做出他到现在也不后悔的决定:一是隐瞒小玉病情,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