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沐亚隋没有听出话里面的深意,只将它视为一帖战书。他攒足力气,像只炸毛的猫咪一样,朝紫逍挥拳,“我等着。”
紫逍笑得意味深长,“到时你就是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沐亚隋撇嘴,对这种幼稚的挑衅不屑一顾。看着他毫无戒心的模样,紫逍的眼睛亮得蜇人。沐亚隋毫无所觉,软趴趴地躺在被窝里,做着打败紫逍的美梦安然入睡。
第二天,沐亚隋的病况有了好转。所谓病去如抽丝,沐亚隋身体好了些,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他终于意识到,昨晚他们那个赌有多幼稚。
在前往拉萨的路上,沐亚隋斟酌了很久,终于厚着脸皮说道:“那个赌约还是取消了吧,很幼稚。”
紫逍状若无意地往他的双腿间睨了一眼,嘴角似有若无地翘起。尽管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沐亚隋还是怒不可遏。“比就比!”虽然感觉被牵着走,但不可否认,沐亚隋也有些好奇——难道真的差很多?
尽管沐亚隋不只一次看到过,但是那个时候夜色朦胧,他又只顾着羞窘,压根就没有细看。所以对于紫逍说的“很大区别”,他还是抱怀疑态度——尽管这种怀疑也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要怎么比?总不会拿个尺子来量吧?”沐亚隋想象着光溜溜的两人拿着尺子互相比划的场面,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紫逍神秘一笑,胸有成竹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保证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
虽然紫逍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事物总是要经历一番坎坷。到了拉萨之后,沐亚隋就彻底病倒了。除了头晕无力,他开始有呕吐的症状。纵然紫逍具有强悍的承受能力,他也没法对满脸蜡黄色、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的沐亚隋下手。
原本完美的诱拐计划最终还是流产了。紫逍买了回程的机票之后,给昏昏沉沉的人喂了点粥,就扛着他上飞机。沐亚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
看着躺在他旁边,呼吸均匀的人,沐亚隋心里的内疚感慢慢被抚平。紫逍睡得很熟,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沐亚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没有杀伤力的紫逍,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这个角度的紫逍看起来有些阴美。
紫逍的气势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他的长相,以至于沐亚隋在盘算上下之争的时候,漏算了这一点。现在,这个发现坚定了沐亚隋在上面的决心。
“你在笑什么?”紫逍的声音阴测测地在他耳边响起——在沐亚隋打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他还以为这个傻瓜会做点什么,特地展示了一把无辜柔弱美。不过看起来,对他抱太大的期望本身就是一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