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着实怔了一下,看着我说不出下句话来。
你就先回去一趟吧,站在旁边看戏的家伙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还算公道的话,耍脾气也别连累了人家,东西我会帮你收拾的。
我看小冰没有继续表示异议,立马拉起他的手便朝门口走,打明叔身边过的时候不忘投去感激的一瞥,虽说他开的这个恶劣玩笑着实让我不敢苟同。
麻烦你了,老板。
哪里,我正头痛这家伙在我这里白吃白住要怎么才赶得走呢,他说着朝小冰得意地笑了一声,以后多来照顾生意就行了,就当我把这小逃犯遣返回去的报答吧。
百转千回地总算到家的时候,在空中玄了大半天的心才总算落了地,小孩子就是吃得好睡得香,这么久了姿势都没换一个。我将门轻轻地关上后,对站在一旁的小冰说,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就别再叫他起来了吧。
我还真想就这么抽他死他丫的,小冰冷着脸硬邦邦地说, 跟他讲过一千次绝对不能去找你麻烦,他当我的话在放屁。
老大,你那么突然消失掉是人都会慌的,以后走之前多少通个气好不好,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是被车撞了还是给绑票了?
他没有吭声,却突然问我,你跟陈旭阳现在搞成什么样了?
还能怎样,我想都没想就说,他大吼大叫着要我滚出公司,我这不连落脚的地方都要找你施舍了吗?
他眼睛立马睁大了三圈,你可别说你今后也得在这里繁衍生息,早知道姓陈的那笔安家费我就得照单全收,他儿子扔给我养就算了,连老婆都跟着跑过来,成心欺负我未成年人怎么?
晚上躺到床上才觉得不该硬着头皮住下来的,拿我的习性来说,如果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的话,自然就会控制不住地把手脚都缠上去作考拉状,偏偏今天遇到个章鱼级别的,这厮的每个细胞都跟吸盘似的恨不得全粘我背上,还异常嫌弃地说,你的背肌都没一块,摸着真无聊。
有的摸就没错了,不知道是谁吵着闹着要挨我睡。
喂,搞清楚,这话篓子立刻又开始犯人家说一句他顶十句的毛病,这是我的家我的床,老子爱睡哪儿睡哪儿,没收你住宿费是学雷锋,你修了八辈子的福分了,知不知道本大爷陪人睡要多少人民币才请得动啊?
喝,是吗,我轻哼一声,说说陈旭阳当初是花了多少人民币请动您老人家的?
这一招的部位是给准了,他在背后即刻没了声儿,手脚也从极度不安分的状态定格住了。
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中清晰地感觉到他心跳的节拍和头发上柠檬香波的味道,等他开口等到都要睡着的时候,他轻轻地说,苏锐,你会恨我吗。
恨,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冤有头债有主,要恨也该恨他。
呵呵,他似乎稍微松了口气,说,我倒是觉得他也没错,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嘛。
我不置可否,哼了一声,估计你哥哥思想还比较封建。
正常,我们之间已经有代沟了,他停了半晌后又突然说,你想不想听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如果你想告诉我他的床上工夫如何了得的话就不用麻烦了。
切,这个你自己就能亲身体验,我有什么好讲的。
我欲说还休地吐了口闷气,确实同居也不是一月两月的事情了,肌肤之亲是常有的,却每次都不会允许他越过那一步,他总是以为我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我自认为早已经淡忘了。
但是,好象又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潜意识里不想与他发生关系,虽然承认无法失去他,但和情人这个概念又确实存在距离。
我微微皱起眉头,暂时关闭了这条思路,接着说,你老实告诉我,陈旭阳对你说过什么,他是不是威胁过你……
你老把他想那么险恶干嘛,亏还是一家子人呢,小冰的口气带着挖苦。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把他想得多险恶,是他的行事作风就如此,我认真地纠正他说,说他没有,那你给个要东躲西藏的理由先?
还有,你为什么瞒着我小纯的事情,我面对他的沉默是金,穷追不舍地问到,他一直住在你家,可你对我只字不提。
烦死了,你又不是我妈,干嘛每件事情都得向你打报告?
不是这个问题,我咽了下口水,拜托你跟我说实话,你对他是不是已经……
我“日久生情”这四个字还没有找到机会诞生出来,他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激动,凶巴巴地说,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说法很恶心知不知道,还嫌我被那婆婆妈妈的小鬼烦得不够多是不是,瞎起哄什么?
明天你就给我上班去,我这里不会让你住了,他说完火大似的翻了个身,又补充一句,别再和姓陈的冷战了,你告诉他,我保证一个星期内让那小混蛋心服口服地滚回鬼子那儿去,你们俩把自己管好就烧高香了,以后没事儿少来烦我!
我给他一鼓作气说得没有插嘴的余地,只好重重地将被子拉过来一裹,随便你吧,我不管了。
第二天当真被小冰准时踢下了床,照旧踌躇满志地跨进公司,心里却怎么都有点犯嘀咕,一想到可能刚见面又会是张臭脸,就真想扔颗手榴弹进去一了百了。
没想到刚刚捅开我办公室的门,便看见我们公司呼风唤雨的老总大人已经在敬候光临了,咱刚有点想把脚往回抽的企图,他便红眉毛绿眼睛地说,愣着干什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