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颓唐地吐了口气,慢慢撩了下垂到眼睛前的留海。
你们怎么都喜欢瞒着我啊,我皱紧眉头,指甲紧紧地扣住掌心,果真如此的话……我算什么?根本是个局外人…像傻瓜一样……
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这种感觉我真的很讨厌,就像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洋娃娃,被人擅自决定着,擅自保护着,擅自同情着,又不被沟通,不被了解,不被信任,过去顾鹏飞的这种做法已经很使我头痛了,为什么陈旭阳又是这样,若是干脆隐藏得再深些还好点,真想让他们了解这种突然知道真相时那种喘不过气的压力。
我苦笑着看着面前表情略微疑惑的孩子,他的性格少不了别扭阴暗的杂质,却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干净,我甚至一直羡慕着他的立场,在顾鹏飞,陈旭阳和我之间,始终参与着一切,被大家需要信任着,还能把持着丝毫不粘花带草。
呵呵,如果我此刻对他说出自己的感受,恐怕只会被毫不留情地揶揄一句,你丫少得了便宜又卖乖吧?
待续~~~
第 77 章
将小冰喂饱灌足放虎归山后,本人似乎是没有做好面对陈旭阳的战略准备工作,一连几天下了班乖乖回窝,下意识躲避那大眼瞪小眼的场面,偶尔憋不住了想打个电话去慰问慰问,电话筒拿在手里捏热了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正好对方也像在较劲儿似的,愣不跟我联系一次,就这么省略对方存在的几天之后,某个风和日丽治安良好的早晨,陈旭阳冷不丁地降临在公司大厅里,由于事先一声招呼都没打,搞得全国人民相当鸡飞狗跳。
我本想在不幸撞见的第一面就直接撤退到墙角装盆栽去的,却感觉他似乎也没有表现出对我过剩的杀气,不知是否碍于四周目击证人太多不好立马下手,于是此生物貌似和善地对我笑了笑算是混淆视听,我才战战兢兢地贴着墙壁做泥鳅状溜过去,开始新一天的奴役生活。而后得知,原来这家伙一个人在医院闲得发慌,居然威逼加利诱地说服了主治医生首肯,提前搞到了出院手续,还在“若有意外,医院概不负责”的条款下潇洒地签了大名,得以成功越狱。
手段强硬源于目标明确,所以就算我再怎么祈祷各位师兄师姐对他的接风洗尘的慰问能尽量来得更猛烈一点,最后还是逃不过被他单独请到办公室去开二人茶话会的命运。
你啊,是不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他抄起手,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
你抢我台词了吧,赶我出去的不是你吗?虽说很清楚跟统治阶级较真是没有好下场的,索性能逞一时英雄算一时。
少颠倒黑白,你惹我生气在先。料想他也不会轻易低下那尊贵的头颅,一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照样不怕的架势。
我不畏强暴是颠倒黑白?丫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要讲理是吧,你一耍脾气就给我躲了三四天,害我一个重伤员自己收拾东西出院,凭良心说谁更过分点?
喂,是你招呼不打就擅自出院的吧,好意思怪到我头上来了?我再次回了一有力扣杀,事实证明,战斗力增长来自于经验积累。
小没良心的,我早点出院不是为了你?!天干地燥,难免虚火上涌,他的手重重地搁在桌子上,人也差点蹭了起来。
拜托,来点换代更新好不好,每次吵到高潮都是这套,不是龇牙咧嘴就是摩拳擦掌,审美疲劳啊审美疲劳,再说就是真来纯肉搏的,只要你不叫一楼保安,未必我就比你先殉职。
干嘛?仗着青天白日公共场所没人敢耍流氓,我的底气跟着硬了几分,想动手不成?
事实又证明,经验积累来自于总结教训,眼看我已经十分先见之明地退到了门边做马拉松起跑状,想必他已经觉悟到天时地利对左右成败是如何地重中之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小人?这厮只得暂且憋下一口气,掷地有声地丢下句保留台词,你跑你的,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算帐。
所幸人算不如天算,姓陈的明显对形式估计错误,等到大家对他一时兴起的怀念与热忱如肥皂泡般消散后,他便重新被无情地踩进工作的泥塘里越沉越深,压根儿分不出一根指头来找我麻烦,更别说白妮和那姓刘的左右门神似的寸步不离,誓死监视着他解决好历史遗留问题,搞得这人每次瞄见打门口大摇大摆走人的我时都差点没把牙咬碎,往往这个时候,我也会停下归心似箭的脚步,不计前嫌地朝他亲切挥手,点头示意,同志们辛苦了。
初来乍到第一年起,本人就深有体会,这个地方是没有春秋两季的,特别是到了把人当碳烤的夏天,没日没夜地蒸炸煎煮,入秋了还得回锅翻炒几下,然后等某天早上发觉的时候,裸露在外的胳膊被风一吹,久违的鸡皮疙瘩竟然呈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不过比起不会下雪的无聊冬天,倒还宁愿就这么热着,顶着火辣的阳光暴晒的时候,一些低落阴郁的情绪也会被彻底蒸发掉,消失整整一个季度,可惜这个夏天的高峰期,我整天地呆在苍白冰冷的病房里,连窗户外面吵闹的蝉声也忽略了。
正对着空调接受洗礼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直到意识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