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两年就可拿到两个学位。"田雅口气无比惋惜,"出去只能先念预科。"
"预科成绩好,一年或是半年就转正。学位只是敲门砖。"陶韬口气一如说路人甲乙丙丁
田雅看牢他:"为甚麽急着走?"
"因为不能再拖。"陶韬将手合握住咖啡杯。
"因为我?"田雅将手放在他手上,见陶韬摇摇头,自嘲一笑,"我又自作多情,过高估计
自己。"
"不,我至为感谢你。"陶韬抬头,"我并不恨你,你大可放下这个包袱。"
"我最为后悔就是当年将你交给他人。"田雅语气真诚哀伤,"时常梦见你刚出生,小手小
脚,只哭一声就睡去,柔软的胎毛贴着头皮..."
"我爱你如我爱自己的祖国。"陶韬微笑,"父母也许不够美丽,但我仍然深爱,这是极为
自然的道理。你不必对我也演戏。"
"那麽告诉我原因。"田雅收回手来。
陶韬叹口气:"我不希望成为别人负担,也不希望别人是我负担。"
"想法很好,但在地球甚难实现。"田雅微笑。
陶韬亦笑:"的确...但我愿意一试。"
田雅叹气:"听说你从无男女朋友。"
陶韬挑眉看她。两人目光炯炯对视片刻,陶韬正色道:"我对女人没有感觉,如同我对爱
情失去信心。"
"这是我的错麽?"田雅凄然。
"不。"陶韬摇头,"养父母深爱对方,总有争吵,总会挽回。但我觉得麻烦,经营爱情比
经营股票还难。股票还可预测,爱情风险更大,走到婚姻一步,更是错上加错。"
田雅无话可说,只能低头。
陶韬喝口咖啡:"我看过恩爱情侣,如胶似漆。也看过怨偶争持,风度全失。"
"所以退缩?不像你。"田雅试图说服他。
"我是甚麽人,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陶韬轻笑,"遇到中意的人,我犹豫彷徨,接受他与
接受自己,我斗争良久,但我现在不想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