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白断虎连连点头称是。「是,要跪那么久啊,才能消除他身上的戾气,我明白了,反正他身体那么壮,跪那么久死不了人的,我会叫他跪。」
白宇绝在外面从傍晚跪到隔天早上,他跪得双脚发麻,江远流跟林诚达从他家去上课时,江远流还踢了他一脚。
他气得再次握紧拳头,斜瞟的双眼带满杀气,林诚达被他吓得再度冒冷汗,江远流则是无视他的不满,又踢了他一脚。
他踢得爽快,林诚达拉着他的袖子快走,这两个人再闹下去,恐怕结的怨就是生死之怨了,将来一定要闹个你死我活的,毕竟黑道不是好惹的,小流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晚上江远流又来他家玩,而且从他跪的地方,就听得到老爸跟江远流笑语如珠的声音,两个人嘻嘻笑笑的,还一起看电视,好像感情超好的老夫妻,而林诚达为了避免惹事,再加上怕死,今晚就不敢过来白家。
「可恶,可恶,可恶——」
白宇绝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气老爸莫名其妙罚他跪,还是气江远流竟跟他老爸处得那么好?就像如胶似漆的甜密男女朋友,还是像年纪较大的老公疼爱可爱的小妻子?
天空闪出了几道闪电,开始雷声轰轰,里面的人没理他,这两天被他老爸下令,只有吃饭时,钱晓明才能送饭过来,要不然全白家的人经过院子时都轻手轻脚,就怕再度惹恼了老大,或者是白宇绝。
倾盆大雨狂猛的下到地上,马上就淋透了他满身满脸,他傲着脸,虽然是跪着,但是没减损他的傲气与骨气。
白宇绝淋了好几个小时的雨,全身冰凉,只剩心口一阵发怒的火气,家里灯关了,变得安静了,只剩雨声还不断下着,只不过不像刚才那么狂暴,稍梢减损了威力。
江远流站在门边,望着雨幕里被罚跪在院子里的高大人影,他跪得直挺,双手垂落在脚边,好像任何大风大雨也无法减少他的傲气,随着大雨冲刷在他身上,因为寒冷的关系,他缩着肩头,江远流心里有些疼痛。
他拍拍自己的脸,随即怒骂自己道:「你在想什么,他有什么好可怜的,他是个混蛋sè_mó啊,他对你说那些可恶的话,你都忘了吗?你不准理他,一辈子都不准理他!」
明明是对自己立誓过,但是过了十分钟,江远流还是拿着雨伞,走到白宇绝旁边,替他遮去头顶上的雨,白宇绝湿透的黑发下,那双狂野眼睛正看着他。
「你……淋雨淋死算了……」
江远流的诅咒从扁着嘴的嘴巴里说出来,但是他伸出右手,不太甘愿的帮白宇绝整理了湿透的发丝,那样的动作带着一丝易被看透的温柔。
一支大手擢住他的细瘦手臂,白宇绝二话不说拉下他,大伞被狂风吹个老远,江远流被紧紧环在他温热却湿透的胸膛前,白宇绝吻上了他的唇,又冰又冷的嘴唇,却吻得他全身热得冒汗。
雨势再度转强,狂猛的下着,江远流喘气的抱住白宇绝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吻,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冷冰冰的,他的头发也湿成一束束,但是摸起来却是如此的舒服、温暖,就算大雨啄痛了他的肌肤,这个人却温暖了他的内心。
「你爸刚说你可以起来了……」
江远流小声道,两颗心脏蕴贴在一起,又热又暖,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很大声,很清楚,很让人心安,又觉得幸福。
白宇绝却是骂声连连,连国骂都出口了。「x x x,我的脚好麻,站不起来。」
江远流噗哧笑了出来,白宇绝怒瞪他一眼,反正爬不起来,那就再继续吻吧。
他捉过江远流的脸,放肆的再度一吻,吻得他躺在他怀里,霞红着那张可爱的脸,无力喘气为止。
第七章
清粥小菜,再加上几盘的酱菜,热腾腾的米饭煮成一锅粥,白断虎一边吃,一边发出声响,筷子敲了几下盘子,殷勤的对小流道:「这个好吃,多吃点。」
「老爸,这退流行了,大家都嘛去早餐店吃……」
「你要吃不吃没人理你,谁在跟你说话。臭小子,叫你念书不念,尽会惹麻烦,现在连早餐也要跟你爸作对,你爸就是爱吃这一款的,什么汉堡、三明冶,那是死黑手党吃的,不是中国人吃的东西。」
白断虎手里的筷子朝白宇绝丢过去,早上就来一场「爱的训话」,底下人看惯了,没人惊讶,更没人自讨苦吃的劝阻。
这一对父子吼起来,两个人声音都一样大得吵死人,不过白宇绝在他父亲面前,还是给足了白断虎面子,很少真的反抗,顶多是气到不行,对他爸横眉竖目而已。
白断虎侧脸向江远流摇头道:「小甜心,你不晓得我这个不中用的小孩有多夸张,天底下只有我这种爸爸可以容忍他,别的人早就把他剁成十七八块了。」说得好像自己是多好的父亲,而白宇绝则是不成器的小孩。
江远流暍着粥,他有点怕烫,所以伸出舌头舔了碗缘,白宇绝看了,真想把他那红红的舌尖吸进嘴里。
他一脸色欲,白断虎看见了,立刻就用脚踢了他的椅子一把,让白宇绝差点摔下椅子,他怒道:「爸,你干什么?我已经罚跪那么久了,你气还不消吗?」
「死小子,谁叫你眼睛没分寸的乱瞄,你小心你下面那一根总有一天会被女人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