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在王家对我和王文浩都有怨恨的只有王文武,赝品此刻却告诉我还有一人,而且这人还是我近期新结交的王文宇。从我认识他一来,人前人后我感觉不到他对我有何恨意,我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瞅着赝品心有不甘的问:“他为什么恨我?”
“爹爹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
“王文宇的母亲上在袁州时就病故的事。”
“那又怎样?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可他母亲患的是相思病。”
赝品此言一出,不好的感觉霎时笼罩我心头,我诧异的看着赝品,听他娓娓道来:“六年前,爹爹带烟色去袁州游玩时曾在王乔的府上做过短暂逗留,王文宇的母亲就在那时对爹爹一见钟情。已为人妾的她自知无望与爹爹百年好合,可又斩不断相思,在爹爹走后她整日以泪洗面,终于在王乔升迁入京前郁郁而终。这事在王家是一大丑闻,王文宇因这事没少受家里人的排挤,幼年时期的王文浩也曾拿这事羞辱过他。因为是家丑王乔三令五申他的妻妾、儿子、下人不准提及,这才慢慢淡化下去。如果爹爹是以仇恨为准绳来判断凶手,那王文宇似乎比王文武的动机更大。”
今天之前,这事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突然耳闻让我犹如五雷轰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有不甘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读取王乔的记忆时知道的。”
“既然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孩儿以为爹爹知道。”
“我又不是你,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在我烦闷的吼声下,赝品也不敢多言。我站在原地努力理清混乱思绪,许久我忽地轻笑出声,让旁人看去好事得了失心疯般。赝品奇怪的看着我,我突然冷笑着对他说:“你想误导我。”
赝品不解道:“爹爹何出此言?”
“你见我和王文宇他们关系好就用这件事误导我,让我相信王文宇是凶手,不然你为何在我认定王文武是凶手后才告诉我这段隐情。”
赝品大骇,忙道:“孩儿绝无此意。王乔虽然极力遮掩此事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爹爹交友广阔,孩儿以为爹爹多少会有点耳闻这才没说。”
“狡辩。”
‘主人’的主管论断把否决赝品的百感交集可有无从辩驳,他只能一脸无错的望着‘主人’。
我全局在胸的说:“王文宇要是凶手他会蠢到自己说出那首诗,把自己暴露出来?而且王文宇拜魏笑天为师是巧合。魏笑天和李玲是在知道王文武和王文宇是王乔的儿子后,魏笑天才收王文宇为徒,李玲才假意对王文武热情起来。他二人分别向王文宇和王文武打探王家的内部生活,在知道他们的内部矛盾后,他们决定利用他二之一人来借刀杀人。王文宇在家排行第三,就算他除掉王文浩嫁祸王文武,他上面还有一个二哥,从顺序上他占不着便宜,而且王文宇的为人淡泊名利,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王文武却是个贪财念色之徒,这两个人的人品一比较魏笑天他们当然会怂恿王文武。而且最决定性的证据是案发当日王文宇趁王乔不在家,自己在屋里吹笛子,结果吹得声音太大,被提前回府的王乔听见,因此被他爹骂了一顿。这可是你那些‘追眼’的记录中清楚的记载的。王乔在院子里喝斥王文宇停止吹笛子的时候,城门早已关上,王文宇不可能在连夜出城赶到菩云寺作案。至于王文武,他那日虽然也有人证,可他连续三天在城外喝酒、赌博,那些证人只能证明他案发当晚喝醉了在小屋里睡到天亮。但这期间,那群赌鬼谁也没真正进去确认过王文武是否一直在屋里睡觉。那小屋窗外就是马圈,他大可偷偷骑马上山。那个私人会所就在山脚下,有一个时辰就能往返。”
在我精辟的分析下,赝品听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可见我的推断是多么的无懈可击。我胜券在握的与他对视半天,最终赝品妥协了,他由艰难抉择的表情变为坦然的接受,道:“爹爹分析的是,事实正如爹爹所说凶手就是王文武。”
在得到赝品肯定答复后,我松了一口气——奇怪我不是一直自信满胸为何要紧张?想了想没想明白,看着害我紧张半天的赝品,回想之前他无端误导我的事,我翻旧账的冲他嚷:“还说你不是诚心误导我,既然凶手就是王文武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干什么!”
“爹爹难得来孩儿这,孩儿想和爹爹多说会话才闲扯起来。”
赝品表情孤寂,说的甚是可怜,理由更是出乎意料,这下弄得我反而难办。赝品顶着一副欲奴的皮囊,每回他露出这种惨遭冷落的表情不是让我更加生气就是困顿不已。无奈我只好忽略不去看他,我模仿人类清清嗓子——虽然我嗓子没什么不舒服,可有人这么告诉我,当一个话题进入尴尬的场面后这么做有利于转折到另一个话题。这次我也不例外的轻“吭”两声,说:“既然真相已经揭开,王文武也不是什么值得留念的人,你赶快把这事处理掉。”
“爹爹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兄弟为挣家产自相残杀,原本是他们的家务事,可现在牵扯到我头上当然是越快处决越好。我已经给王乔吃错药了,等他缓过劲肯定恨死我,势必会和突厥勾结,到时候你就判他个叛国罪把他斩首,至于他的家人……我和王文宇关系不错,我可不想他被连累,这孩子也够倒霉的,从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