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主人还有何事?”
岳冬不知要怎么开口才好,冬影的存在始终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不是他妥协了,现在冬影可能已经取代他。不止地下室的事才让他疑惑,在他第一次见到冬影时就想问了:“我出去的话你要去哪里?”
“地下密室,直到下次小人再替您出征为止。”
岳冬不可置信的看着冬影:“你怎么能忍受的了?”
“没什么忍不忍的,小人是您的替身,替身就应该遵守替身的本分。”
“如果皇上永远不让我出征那你怎么办?”
“那就一辈子呆在地下或是万岁不再需要时,小人就一死了之。”
岳冬闻言惊骇的倒吸了口冷气,半响无语,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噎住,几经挣扎才哽咽出声:“你难道就没为自己想过吗?你的本事在我之上,难道你不想拥有自己的人生吗?”
“作为您的替身就是我生存的意义,世间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与我无关。我只为你而生,也只会为你而死。这就是我的命运。”冬影只是个‘傀儡’,赝品给他什么认知他就只有什么认知。只要他进了地下密室他就会像躺在墓穴中的尸体,一具尸体能有什么怨言。
岳冬无法理解:“为我而生?那在你成为我的替身之前的人生呢?你能放弃吗?”
“我没有你说的那个东西,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为了成为你的替身而存在的。”
岳冬被震慑的哑口无言——好可怕的人。居然可以把一个人造就成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岳冬止不住的颤抖,原本温暖的身子应为恐惧又开始冒上寒意,冷汗淋淋。
冬影见岳冬再无问话就退了下去,寝宫中只剩下岳冬一人。
岳冬被冬影的话吓到,他不敢再呆在皇帝就寝的床上,退到墙角蜷缩在地上一个人抱紧身体瑟瑟发抖。他不断回忆皇帝对他作过的事,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恐怖。他觉得冬影一定也是被皇帝抹去了记忆,然后将他驯化成没有自我的傀儡。自己不也曾被皇帝删除过记忆吗?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成了冬影那样就算了。可他不是,他有自我。
——好恐怖!岳冬不断因皇帝对人精神与ròu_tǐ控制、摧残的手段而胆寒。皇帝彻底的赢了,他现在彻头彻尾的畏惧皇帝这个人了。
岳冬就这样一直缩在墙角发抖,直到有人叫他:“你不是想做人吗?怎么还缩在这当狗。”
岳冬被这冷峻的声音吓到,他惶恐的抬头看到他最怕的人。
“起来,难道还要我抱你上床吗?”
听不出对方的喜怒,逆光下看不清对方的脸,畏惧之余岳冬发现对方改了称呼,好像不只现在,更久之前这个人就不在自称为‘朕’。这个枭磔、阴狠的男子也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用‘我’字。而现在……这说明什么?岳冬悟不透,只觉他们之间起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给他很不祥的感觉。
岳冬畏瑟的扶着墙爬起身,不想又跌了下去。——不知不觉他已经这样坐在地上缩了这一个下午。他现在太紧张了,换口气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一些才站起来,颤颤赫赫爬上床。
在床上他不知是该躺着还是该用其他什么姿势,就坐在床里的一角僵在那里瞅着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皇帝。
见皇帝要脱掉外衣而屋中又无宫女太监,岳冬猛然想到什么,忙爬下床说:“皇上让臣来。”
赝品看看岳冬,淡淡的说:“变懂事了。”
“是。臣懂事了。”岳冬开始帮赝品脱外衣。
“以后私底下不用君臣相称,用你、我就可以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对方的转变让岳冬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几乎忘了他还在为对方宽衣。在赝品不满的“嗯”了一声后岳冬才回过神,急忙继续手中的工作。
外衣脱掉后,赝品阻止岳冬再为他解内衫,示意他躺到床上。
岳冬在下,赝品在上。赝品温柔的注视和用手轻抚岳冬脸颊的气氛,让岳冬觉得很难为情,更多的却是耸惧,他害怕对方下一刻又会化成恶鬼。他不敢看上者的眼,可又不敢挪开视线,只好把焦距停留在对方说话的唇上。
“叫我的名字,你从来都没叫过呢。”
岳冬闻言迟疑了一下,小声的说:“……李贤。”
“这是先皇起的,我不承认。赝品——这才是我的真名。”赝品见岳冬惊讶的表情补充说:“我可不是冬影,我是货真价实的皇帝。”
岳冬糊涂了,他恍然想起他为他更衣时那块刻着赝品两字的玉佩。皇帝好像很喜欢它的样子,应为皇帝从不佩戴别的装饰物。以前岳冬不懂,现在他明白了,皇帝之所以珍惜它是应为上面刻着皇帝认同的名字。可……
“奇怪一个皇帝为什么要给自己起那么一个名字。”赝品说出岳冬的疑问,岳冬微微点头,不自觉的看向对方的眼。
赝品不再压着他,改侧卧用右手撑着头俯视岳冬,左手依旧停留在岳冬下颌附近的肌肤上摩擦。
“那是‘主人’第一次看到我时对我的定义,就像他用他的心上人第一次对他说的词当名字一样。”
“主人?——逍遥王!”岳冬能想到的人只有他,只有逍遥王用过这么嚣张的称呼作名字,也只有逍遥王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主人。
“是”
“为什么?”岳冬脱口而出,之后又在懊悔问了不该他问的问题。可他确实不明白,皇帝用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