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除非墨莘亲口对他说，否则他不相信。

他要等墨莘回来。

*

钟离羽玉从来不知道，等待原来这么难。

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青白色的天空中，一道道晨光落下。

钟离羽玉被刺的睁不开眼，眼泪到底还是掉了下来。

墨莘，没有回来。

他从沙发的角落里站起来，身体有些发麻，可一点也不想理会。

拿起手机，拨出了墨莘的电话。

那边提示的却是手机已关机。

钟离羽玉顿了一会儿，又拨出了端木翰的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起了电话，端木翰明显没睡醒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哪位啊……”端木翰困得眼睛都没睁开，没看来电就接通了电话。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是我，钟离羽玉。”钟离羽玉这才发现如今不过刚五点，确实有点太早了。

“诶？是小羽玉啊。”端木翰稍微提起点精神，“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钟离羽玉抿唇，轻声道：“墨莘大大还没有回来，他还在伍子聪那边吗？”

“啊，对不起啊，小羽毛，这事是我的不对。老大他昨天晚上就回家去了，当时他手机没电了，那边把电话打来我这，有点着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端木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老大让我先告诉你一声的，我昨天喝大就给忘记了，真是对不起。”

“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钟离羽玉一听这话，心头微微一松。

“好像是谁住院了，具体也没听清楚，当时都喝的有点多，情况有点混乱。”端木翰尴尬的抓抓头发，他都想鄙视自己了。

钟离羽玉刚要点头，突然看到一夜未关的电视上跳出一条新闻。

刚刚有点血色的脸瞬间变得雪白。

他声音发颤的叫到：“端木……”

“嗯？小羽毛你怎么了？”

“你知道墨秦两家要联姻了吗？”钟离羽玉垂下眼帘，听着电视中的报道，心一寸寸的冷掉。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知道啊，他们两家早就订了亲，前段时间听说日子都选好了呢。”

“这样啊，谢了。”

“没什么啊，喂？”端木翰眨眨眼，看着已经挂断的屏幕，小羽毛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算了，实在太困了，睡起来再说。

钟离羽玉从没想过，有一天，他期待的七夕。

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瞬间分崩离析，一地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