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炎墟终于睁开眼,平淡地说:“把他放到床上去,还有,去把柳千叶找来。”
“柳千叶?”炎焱虽满腹狐疑,但心急如焚,并不多问,照做便是。
高门大院,灯火通明。
谢凌鸢戴着斗笠,怀中抱着一把琴,跟在妈子身后,低着头,走进一个小门。
妈子跟门里的人说了些什么,谢凌鸢听得不太真切,只是最后听到了一句:“放心,老妈子我做了这么多年,还能骗大老爷么?保证是个新鲜的雏…”
谢凌鸢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不肯进来,鳞次栉比的房屋令他不安,但这些所代表的权力更令他恐惧。就像现在,他连退缩的资格都没有。
妈子招了招手,谢凌鸢死死抓住门框,拼命摇着头。里面的人失去了耐心,走过来一把将他扥了进去,“快走!让老爷等急了,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往妈子脚下扔了几锭银子,“滚回去吧,完事了自会派人给他送回去。”
妈子忙点头赔笑,捡起银子,连看都不看谢凌鸢,便溜走了。
谢凌鸢被蒙住双眼,随波逐流,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是身旁那人让他跪下,他便跪下,然后听着那人走了,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让他胆战心惊,他紧紧抱着琴瑟瑟发抖,好像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眼前的黑布被揭开,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我看看。”
谢凌鸢只有照做,一个长者站在面前,约莫五十来岁,长相倒不似声音般上了年纪,看起来精神矍铄,锦衣华服,富贵非常。
“几岁了?”
谢凌鸢又低下头去,“十,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