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眉毛一挑:“他那脸皮厚的能做身皮袄穿,他还会紧张?”又道,“不知道他搞什么幺蛾子呢,忙忙乎乎的见不到人,你找他喝酒还是等着吧,有闲工夫不如再去帮帮西门吹雪。”
“呵呵。”金缺一佯怒,“我帮他作甚。”
毕竟大家敌人来的。
情人的对手就是敌人,没错。
“他也要成亲了啊,有些事可以放下了。”司空垫着脚,老成持重拍金帮主的肩,“估摸着叶城主也快到了,你还是快些打扮打扮迎接去吧。”最好穿金戴银,往城外十里,甚至二十里迎迎,方能表达拳拳情意。
“小仙仙不来啊!”金缺一听他提起叶孤城,顿时变了一张痴汉脸,“我不是说了么 ,我从南海来的,这些日子南海不太平,他来不了,托我把礼送来。”
然后他就把两份礼并作了一份。
很合理啊。
司空一呆:“南海又怎么了?”
这种四处都不安生的感觉,他老弟这皇帝还是别当了,迟早过劳死。
“最近似乎是海面不怎么平静,天气恶劣,有渔民出海碰上大浪没回来的,还有些以前没见过的东西从海里出来,逮到人就咬,毒的很。”金缺一道,“小仙仙觉得事情古怪,所以留下来查查看。”
说着他又揉了揉自己的乱发:“貌似不止飞仙岛,附近的海域似乎最近都不怎么太平,我上岸的时候碰到一些老渔民,都说什么海阎王要来了,一个个在岸边又叩又拜的,挺玄乎。”
司空若有所思,转头就跑:“我去跟师兄说一声!”
听着就不怎么乐观呐!
金缺一左扭扭右扭扭看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无处可去,只好往树下一坐,独自品酒,遥想南海。
......
花满楼进去看了一下那两个倒霉边疆王,几个大夫也在旁边讨论,正如金缺一所言,他们身体并无什么毛病,健康的很,就算没了武功也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但就是人傻了,别说打牛,多说一句话他们都不乐意,只想着吃和睡。
花满楼略略思考,这怎么看着有点像失魂之症。
“少爷,不如让莫神医看看?”花平在旁提意见,反正莫神医现在也在顺天府,方便的很。
洪老头尴尬笑,挥手让那几个大夫下去,才同花满楼道:“贤侄啊,让小王爷请你过来,其实正是为了这件事。莫大夫的案子还没有破,他如今人在牢里,本府原想着让他先看病救人,到时候功过暂抵也可以先出来再说,但是.....他拒绝了。”
而且言词十分慷慨激昂,牢房外百十来米都听得到。
花平捂着嘴笑,洪大人这脸,粉红粉红的,还真好看。
“大人是想让我去劝劝莫大哥?”花满楼懂他的意思,却歉意道,“不是我推脱,莫大哥向来耿直,个性乖张,这次他无端被陷害,恐怕官府不还他清白他是不会出来的。”
我去是不行,有人去倒是可以。
但是那人应该不会去。
因为有人不愿意他去。
洪均发愁,他自然是不敢去请花满舍的,更不敢惊动皇帝。
暂且把人留在了顺天府,因为此时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牧天云图和百阙的事,花满楼带着花平离开,没有回府,却是去了东郊外。
川宁观。
上次他并没来,这次是特地来找风以宣的。
还是那个小弟子开的门,不问他们是谁,直接道:“主人云游去了,你们来找人的就回去罢。”
花满楼淡淡一笑:“我们不找人,只是走得累了,歇个脚。”
小弟子愣了愣,眼角瞟了一眼身后的小塔。
“哈哈哈。”须臾传来爽朗笑声,“行了行了,让他进来吧。”
花满楼对听过的声音过耳不忘,一听就听出来,当真是他小时候的一位夫子,自称姓木,却不知是哪个字,只教自己认字认茶,行踪飘忽,一天也待不了几个时辰。
但是有一点,他从来没听到过这位夫子的脚步声,都是他派人来请自己,去了之后,他已经坐好等着了。
“我该称呼木先生还是风先生?”花满楼问他。
风以宣打量了他一下,容貌果然比花家任何人都与那人相似,唯独这一身气质倒是不甚符合。
那人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气质,怕是这天底下也就那一个,所以才会引得那么多人失了心丢了魂。
“小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长这副模样再叫我先生,我可不敢当啊。”风以宣意有所指,“快坐吧,以后叫我一句姓风的,都算是给我面子了。”言语之中竟有几分怀念之意。
花平好奇地盯着这个人看,怎么还有这种自虐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