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步三刀的死,镖局已经停业,十几个镖师正聚在大门口,闹哄哄的堪比上次碰到络腮胡他们那一次。
“唉,我现在相信那个余喜的话了,这步三刀还真是不该姓步,这平安镖局真是一点都不平安!”
陆小凤感叹。
“少爷,我去叫门。”
花平一点都没有在查案的自觉,还以为是跟着少爷上门拜访哪户人家,自告奋勇地就要上去敲门——昨天晚上没伺候到少爷,真是不甘心!
“小花平,你还真是个花瓶啊,脑子里一点有用的东西都不装!”陆小凤从面轻轻扯住他的小发辫——傻呀你,不看人家现在窝里闹呢!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我脑子里装少爷就好,装别的干什么?!”花平回头,理直气壮。
......
——花平你小子藏得够深啊,平时愣头愣脑的,竟然还会这般花言巧语,真是没看出来,陆大侠啧啧有声,瞬间感觉有点被比下去了有没有?
“我们还是去看看什么情况吧,听说步三刀老来得子,府里只有幼儿寡母。”花满楼适时开口。
陆小凤已经松开花平,一听自家少爷发话,花平两条小腿迈得比装了轮子还快,立马冲过去打探情况了。
“看不出来,花平轻功不错啊!”陆大侠揶揄一个小厮揶揄得十分带劲。
“哪里比得上你陆大侠。”花满楼实在不理解陆小凤的恶趣味——跟花平斗嘴有这么好玩吗?见一次就逗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上自己这个小随从了!幸好花平是个男儿身。
花平很快就回来,那些镖师的确是平安镖局的,步三刀死后,无人主事,他夫人便打算解散镖局,也就把这些镖师辞退了,而现在他们正是来讨要工钱和赔偿的——毕竟这说辞退就辞退,这当口他们也无处可去,只能先回家坐吃山空了。
“主人刚死,他们就来如此逼迫孤儿寡母,当真半点旧日情份不念。”花满楼内心纯良,纵使步三刀身上秘密多多,他也看不惯有人趁火打劫。
“既然花公子看不过去了,那我们就去管管这闲事吧。”陆小凤摩拳擦掌——教训一干小镖师的话,应该轻松得很,还能解解这几日案子毫无进展的闷气。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花公子一盆凉水浇下。
......
“那怎么进去?”半晌,陆大侠把撸起来的袖子放下。
“花平,从侧门进。”花满楼早有打算。
“诶!”花平响亮地回答了一句——看看,还是他们公子进退合宜,处事得法。
“花满楼,我觉得我好像越来越笨了。”等里面开门的时候,陆小凤看看旁边的人。
“笨一点不好吗?”花满楼侧头,无焦距的眼眸平和得很,好像天地万物仍在其中,“笨一点的话你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说的也是。”陆小凤击掌,“好!破了这个案子我就向全江湖发布告示,说我陆小凤就是个笨蛋,以后有什么麻烦的事可千万别再来找我这个笨家伙了!”
花满楼神色一滞:“那我可就成江湖的罪人了。”
“哈哈哈!”陆小凤伸手拍他的肩,“花满楼你还真是容易相信人!”
花满楼知道他在逗自己,却并不生气,只是无奈道:“是陆兄你爱开玩笑。”
“陆大侠,花少爷,夫人请你们进去!”是那日带他们二人去花场的管家,他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见门口除他们外并无其他人,才敢开门放人进来。
进得花厅之后,上座一个头戴白花臂缚白巾,还以轻纱遮面的女人,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正站在她身边,红着眼睛打瞌睡。
“这位是我们夫人。”管家向二人介绍,他们连忙施礼见过,步夫人也带着儿子见过两人。
“陆大侠,花少爷。”步夫人尚且年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许是悲痛过度,风吹之而欲倒的感觉扑面而来,陆小凤陆大侠自然而然升起一股怜惜之感。
“步夫人,我们此番来是为了步镖头被害一事,虽然知道贵府正值多事之秋,不该来此打扰,但步镖头死的不明不白,相信夫人和少爷也希望找出他遇害的真相,还望夫人相助我们找到线索。”陆小凤上前一步,放柔了声音同步夫人道。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老毛病犯了,但没想到他对遗孀寡妇也能起如此念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侧了侧身子,往其他地方看去。
“妾身不通武功,不知江湖事,知道的事情已经都对官府说了,实在不知还有什么线索。”步夫人嗓音哑哑的,显然最近流了太多的泪。
陆小凤心里真是怜惜极了——这么我见犹怜的女子,嫁到步府不说,还遭丧夫之痛,还真是天妒红颜啊!
“没关系,我来问,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递过一方手帕去,陆大侠细心宽慰道。
步夫人犹疑一下,还是伸手接过,转过头去微微拭了拭泪。
据步夫人所说,那个属下姓刘名金,是步三刀手下得力的镖师,在步府已经多年,是本地人士,尚未成家。
“那这个刘金平时跟步镖头关系可好?”听来并无异常,陆小凤摸了摸下巴问道。
“看起来挺好,具体就不知了。”步夫人平时也未关注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