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苏王爷说的是。我近日甚少入宫就是这缘故。”
轩弈尘登时醍醐灌顶,呢喃:“难怪母妃近日只在自己月福宫里吃斋念佛,素日里都不愿走出宫门,又不要我们去看望。”
影回来的有些晚,神色中满带烦躁与无奈,想来是被那大夫折腾的恼了。
“只出去一会儿,怎么脸色就铁青了?”我笑着拽过影手臂拉到身边坐下,宽慰道:“方才的情形换做他人都会被吓坏,难免举止话语会失了分寸。犯不着为一些小事不顺心,事事如斯还活不活了。”
影白了我眼略愤愤:“苏,你是不知道那大夫多腻人。你去送送,回来看你烦不烦……”本想多说觉出自己失言,也不再敢多说,只道:“湮濑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镜月的局势看来可不比翔云那儿好办。”
轩弃弥闻言果来了劲,一改刚才懒散贪杯的模样,起身围着榆木桌而坐。当事的当然最好奇,瞧着他极为切急的眸光,我反倒不好意思拖沓浮起一抹阴笑道:“别人既可以暗害嫁祸,我们何尝不可。办事看得是最后成效,至于手段是卑劣或磊落,又有什么打紧的,反正要的结果都一样。”
“比起伪君子我倒更喜欢真小人。”池羽盈盈而笑,拾了块栗粉酥送我口中。
轩弈尘在旁静了许久,瞧着我与池羽亲昵的样子眸中微黯然,深邃的眼眸带了五味繁杂的情绪。低低喃道:“有时候真小人更像是君子。”
话一出口,即刻引来影噗嗤而笑,他挑眉用手肘捅了捅我腰肌。我白了影幸灾乐祸的人,何尝没闻出突泛出的酸味,由于太过明显反倒让我在意轩弃弥的反应。盘根错杂的时候,我可不希望阴沟翻了船。
幸好轩弃弥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没注意到眼下尴尬的情形。轩弈尘注意到轩弃弥的失神,轻咳了下唤轩弃弥神思。
轩弃弥含笑带谦开口:“一时心烦就出了神,让苏王爷笑话了。”又是停顿沉吟,须臾方正色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也并非未曾想过。只是要嫁祸并不难,难在嫁祸完如何扳倒那方势力。父皇的心意大家都明了,纵然鹂华贵妃意外身亡,倘若是父皇中意的人下的手,不能保证父皇一定会袖手旁观,那时岂不是曝露了自己又损了机会。”
我点头认同他的顾虑,大凡宫中主子殁了,无论和原因为掩丑闻对外都是说病逝的。鹂华贵妃的身份十分敏感,轩煌更不会大张旗鼓的查死因。如果他又意属轩曲浩登帝,而今有湮濑的谗言相助,只怕那边非但没事反倒引火自焚。
一时心中郁结眉头都蹙到了一处,轩弃弥见我在沉思没敢叨扰。反倒是池羽渐生一计:“把事情宣扬开不就成了,你父亲到时想护着也会力不从心。翔云那国君的亲妹妹被暗害了,怎会善罢甘休。纵然到时没大军压境,对镜月也会施压的。如此一来谈合作亦会更容易些,毕竟你父皇会想到如果不合作两国同时入侵,后果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