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也飞身下树,一脸深思。护国宫的厉害,他很清楚,能在护国宫全力防卫的情况下袭击一人然后全身而退,实力不可小觑。
展昭再次检查了一番尸体,确定没有遗漏的线索后示意可以抬走了。直起身,展昭对顾惜说:“展某现下未找到线索,我等且随顾兄四处走走,或许会有发现。”
顾惜点头称是,随即在前开路,带领二人循着小路往前走。不多时,白玉堂见眼前出现一座略高的小山,侧耳细听,隐隐可听见从山腹中传来奇怪的声响。
“白五爷。”见白玉堂面露沉思,顾惜开口道:“此处便是作坊,里面的手工艺人全居住在村中。为防泄漏机密,村民和守卫都严格限定外出次数与时间。”
展昭点点头:“村民虽不甚自由,却是当下唯一的选择。”
“是谁想的主意?”白玉堂问。
“是妃雪。”顾惜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问:“她近日如何?可有好转?”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摇摇头。展昭道:“昨日方才见了她,依旧昏迷,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顾惜轻叹一口气。林妃雪自真定路上毒发后,一直昏迷,众人一筹莫展。眼下兵工厂还没遇到技术上的问题,若是出了事真无人可解决。
展昭蓦地停下脚步,一脸回忆的模样,白玉堂扭头看他,立即知道展昭是想到了什么线索,也站定等待他。
片刻后,展昭一挥手:“再去看尸体。”说着急匆匆回到现场。顾惜的手下正在将身体云运上担架,展昭一步踏去,掀开蒙着尸体的白布,仔细研究其伤口来。
白玉堂见展昭的脸色愈发凝重,心知定是有线索,也不开口静等展昭。
展昭抬起头,目光越发沉重,缓缓开口:“这个伤口,与当日韩枫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顾惜略一皱眉:“韩枫?”
展昭点点头,将真定府相关事宜讲述一一道来。顾惜转身就叫来一个手下,低声吩咐几句,回头道:“在下已吩咐下去,再次盘查。还望二位协助一二。”
展昭一拱手权作回答。白玉堂本无所谓,展昭在哪他就在哪。
一番安排以后,三人又沿着方才行过的路继续走着,顾惜依旧大略介绍惩恶村的情况。从半夜开始下的小雨渐渐止住了。日头慢慢打开,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不时听闻清脆的黄鹂鸣叫。
顾惜正说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跑来一群幼童,个个活泼可爱,见到顾惜也不怕,径直跑来叫道:“顾叔。”
顾惜见到这群孩子,笑了笑:“下学堂了?今日夫子教了什么?”孩子们七嘴八舌的答道,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可爱异常。
“好了好了。”听完孩子们的回答,顾惜笑道:“快回家吃饭。”孩子们快快乐乐答应着走了,只有一个孩子似乎心绪不佳,拖着步子走在最后。
顾惜似乎认得那孩子,叫了一声:“安郎,怎还不回去?”
那个男孩抬起头,撅着嘴道:“爹娘每天忙得很,都没时间生火做饭,我都去蔡婶家吃了几天。”
顾惜微微一笑,摸摸孩子的头蹲下身道:“等你爹娘忙过这阵子就好了,安郎乖。”
安郎用力地点点头,转身跑远了。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见顾惜哄孩子颇有一套,神色不似作伪,心下对此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三人在村里走了一圈,也没发现特别明显的痕迹,看来惩恶村已经混进了细作。顾惜将两人送到村口,拱手告辞。
行至一半,白玉堂突然开口道:“猫,我饿了。”
展昭顿时勒马停步,见日头已高,凭两人脚力回了城也过了饭点。他从马背上悬挂的百宝囊中找了点干粮,递给白玉堂,颇为歉意道:“玉堂,先垫着点,咱回城再去樊楼如何?”
白玉堂一见这干巴巴的胡饼,俊美的脸顿时皱了起来:“黑心猫,爷陪你办案,你就请爷吃这个?”不过被展昭的“咱”说得心里畅快非常。
展昭复将胡饼放进囊中,问道:“那玉堂想吃点什么?”
“你个笨猫,这到处都是吃的,还怕饿着你?”白玉堂话音未落,手中的飞蝗石已经击中飞过的一只斑鸠。倒霉斑鸠伸着脖子叫唤几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白玉堂翻身下马,一脸得意地拾起斑鸠:“猫,今天就让你见识下白爷的功夫。”
展昭微笑,却在白玉堂不注意时飞身夺过斑鸠:“那展某就先此物收拾干净,免得脏了白五爷的衣服。”
一番半褒半贬的话堵得白玉堂说不出话,故作冷淡的哼了一声,找干枯树枝生火去了。待火好以后,一只处理干净的斑鸠也出现在白五爷眼前,时间配合得刚刚好。
白玉堂一脸得意,在火上翻动着斑鸠。不多时,斑鸠表面就呈现出诱人的焦黄色,不时渗出的油滴进火中,发出的“嗤嗤”声格外悦耳,鼻子里也涌入让人难以抗拒的香味。
展昭默不作声地扔给白玉堂一个小圆盒。白玉堂一看,圆盒里放的竟然是盐,不用打开直接可通过圆筒上细小的空撒在肉上,简单方便。这倒是个好东西,白玉堂心下盘算着怎么从展昭手里骗过来。
还未等他开口,展昭突然道:“玉堂若是喜欢盐盒,收着就好了。”
白玉堂心里一撇嘴:“爷才看不上。”说着又扔了回来,不多时又抢了回去,嘴里念叨着:“烤好了再还给你!”
白玉堂的手艺的确不错,一只斑鸠烤得焦黄酥脆,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