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朱祐樘那个小白兔怕怕的模样,明白了,朱泽欣连生气都无力,不是告状胜似告状啊,这眼药上的,都不用言语了,多直白多明显,偏偏,他无从辩驳,人家什么都没说,你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白说自己从没对他不好吗?
尼玛,哥到底是亏待你哪里了,用不用那么畏畏缩缩的啊!你怕个球啊!
“我看,祐樘这孩子还小,皇长子也不过是个孩子,怕是照顾不来,不如放到我这仁寿宫好了,老婆子好歹还是能够看顾一下孙子的。”
太后的话语淡淡,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却是一点儿也不淡。
什么话都不能引申,这话一引申出来还不是在说自己对朱祐樘不好了?朱泽欣听得满肚子火,偏偏又一句话不能说,抿了抿嘴,坐等皇帝的意思。
“这… …”皇帝有点儿犹豫,虽然朱祐樘的个头不算大,但年龄在那里摆着,十二岁的孩子,再有个三四年娶亲都是够的,太后这里也是后宫之中,那里能够让这半大的男孩儿居住,然而… …
“祖母,我跟哥哥住!”朱祐樘嗓音清亮地说,说完这句话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他的脖子又缩回去了,一副胆小样子地抿着嘴不再吭声,兄弟两个,倒是抿嘴的时候才有了几分相像。
“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就让他住在那里吧,他们兄弟两个住在一起也方便。”皇帝一言而决。
太后这回没了话说,但看朱泽欣的眼神,还是透着那么一点儿不善,好像以为朱祐樘那句话是被他暗地里调唆出来的。
察觉到那不喜的眼神,朱泽欣愈发无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比窦娥都怨,不知道这位祖母脑袋里头又脑补出来什么情景,至于不至于这样看自己啊,搞搞清楚,他也是他儿子的儿子,她的孙子好不好?!
不是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么?怎么他这个大孙子一点儿优待都没享受到,还成了祸根了。
“哥哥,你生气了吗?”回去的路上,朱祐樘小小声地说,若不是朱泽欣内功不错听力挺好,怕是根本听不清他这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没有。”朱泽欣轻轻笑了笑,看到小孩儿不信的神情,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习惯就好。”
的确,习惯就好,就好像小时候万贵妃做了什么太后不喜的事情,这位必然要发泄在自己身上,说是体罚也说不上,只不过交待出一些佛经让自己抄,再不然便是称病,作为唯一的孙子,不去探病可不行,而一去探病,拿着佛经念吧!什么时候老太太睡着了才算安静。
小孩子的身体总不是太好,因为这个,手疼嗓子哑都是经常的,直到他后来武功精深一些才能够坚持住。
一点点小事堆积在一起,有许多朱泽欣自己都回忆不起来是什么样零碎的事情了,但其质变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祖孙两个不如仇雠,却也好不到哪去。
“哥哥,祖母为什么不喜欢你?”朱祐樘仰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阳光好似落入了眼睛中,一片璀璨金点,闪闪烁烁。
“因为啊… …我也不知道啊!”朱泽欣有意逗弄着小孩儿,看着朱祐樘那明显失望的模样笑了,“祐樘这么想知道,就自己去弄明白啊,等明白了再告诉哥哥!”
“嗯,好,我一定会弄明白告诉哥哥的!”朱祐樘握着小拳头说着,很是努力的模样格外引人发笑。
有个弟弟,其实也挺好玩儿的嘛!脸上挂着笑容的朱泽欣这般想着,完全忘了在仁寿宫受的气,好似从这个弟弟坚定说要跟自己住的时候,他便已经出了那口气,那句话分明是驳了太后的好意,想想她那时候的难看脸色,即便再来几个白眼也值得了,仇恨值这种事情,就如同虱子,多了不痒。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朱祐樘在这一年中表现出了自己的聪明,很快跟上了朱泽欣的课程不说,也因为刻苦得到了老师们的赞誉。
再没有见过刻苦攻读到把自己弄病了的,朱泽欣对此极为不理解,他一直信奉的便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每一世都把武功当做是防身的必备,为的便是强身健体,若能达到益寿延年的效果当然是更好,而朱祐樘那拼命读书的架势,让他看了都大为心疼。
“何必呢?书是读不完的,一点点慢慢来就是了,不必这么赶的。”为了朱祐樘的事情,朱泽欣也跟万贵妃闹过一些不痛快,他倒是真心想要培养一个能干的弟弟,一如十三爷和四爷那样的兄弟关系也是让人羡慕的,但是看朱祐樘这般又觉得他做个闲王也成,不必非要“贤”了。
“哥哥那么厉害,我是哥哥的弟弟,也不能太差劲儿的!”朱祐樘垂下眼睫,他是在安乐堂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无论再怎么表现得无害,也不可能真的没有一点儿心思,不管是已经过世的纪氏还是现在的太后都曾对他说过,若是不能… …便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哥哥并不是他的依靠。
如此理由让祝泽心哑然,劝说放弃的话不能再提起,否则是何居心?难道非要让弟弟远远比不上自己就是好的吗?
“… …多少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劝过朱祐樘,回返到自己的房间,朱泽欣叫来了郭林。
“殿下有何吩咐?”郭林一本正经地听候命令,那恭敬刻板的模样真不像是出身魔教的。
“你去找找,找本合适朱祐樘的武功让他修习,也不为别的,让他的身子强健一些,不要总是生病就好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