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碧皓受不了巫祝大人在这个时候看窗外玩文艺,忙说道:“大人,大人,您有何良策?”
贺鹤儿看着手中的冰水,仿似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过头来,说:“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高碧皓愣住了,“您确定?”
“确定!”贺鹤儿瞪了一眼小兵,道,“还不下去传令!用不用请你喝杯茶再走?”
小兵慌忙道:“不喝茶了,告退!”
贺鹤儿又对高碧皓说:“那么……碧皓,你是统领?”
高碧皓道:“是呀,我是水军统领。”
贺鹤儿笑道:“很好,你随我上阵,包你立功。”
“是,大人!”高碧皓便随贺鹤儿离开了营帐。
北王的十万雄狮乘着风雪铺天盖地而来,灰黑色的铁蹄踏在江冰之上,光滑的冰面映照着马蹄铁凹凸不平的防滑钉纹。坚硬的马蹄铁不时撞起细碎的冰花,散射龘出闪耀的光华。北风烈,正是北王雄风正茂之时。
他刚刚挫败了朔军的一次突袭,还射伤了对方的主帅高蛮君。彼时对方士气低落,主帅重伤,正是袭龘击的良机。他十分自信,此时定能让雄狮席卷朔国的领土,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北王”——北方唯一的王。
“北王,”副帅骑着马在身旁说道,“为何都不见朔兵来挡?”
北王龘道:“确实。”
副帅又担忧道:“莫非有诈?”
“对岸地势平坦,江滩宽阔,难以埋伏,唯一的屏障就是水流湍急的大江!而此时大江已冰封,他们人少,主帅又受伤,根本不足为惧!恐怕现在正是恐慌难定、群龙无首吧。”
他们的进攻极快,前锋军队已快到达江边,在小雪中隐约可见一个男人孤身站在岸边,一头白发,身穿红袍,脸如刀削,目若寒星,正是朔国巫祝高蛮君。
不过,高蛮君已死在北王的穿胸一箭之下,现在是贺鹤儿借尸还魂罢了。贺鹤儿霸气十足地说:“开挂的时候来了。”
说着,他从袖中挥出了赤羽扇,雪白的手腕挥舞着这把赤红的羽扇,就似是玩弄着一团烈火似的,众人还未明所以,突感到江底一股热流涌动,气温骤然上升,那厚厚的冰面竟迅速融化,越发变薄,难以承受铁骑军队的重量。十万雄狮一时难以撤退,只能巴巴地听着浮冰破裂,铁骑纷纷坠入水中。
“对不起,挂开太大了。”贺鹤儿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又挥舞军旗,示意高碧皓动作。高碧皓便让准备好的军船开航,射箭群杀坠河的北国士兵,顺便渡江,乘胜取下北国的营地。
此战有此逆转,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也可以说,纯粹是贺鹤儿开挂动用妖法之故。他重生后,灵魂与神器孔雀羽裘合二为一,自然修为大增,又得到神秘人在背后默默扶持,隔空补蓝,更加是如有神助。
贺鹤儿正要慨叹“无敌是最寂寞”时,却见一阵劲风吹来,竟将我军船帆吹断!
贺鹤儿愕然道:“哪有这么大风啊?十号风球吗?”
却见那风又吹动江水,令士兵们能顺着水流漂浮回到对岸。更过分的是,那大风扰乱箭阵,令弓箭手的命中率无限接近百分之零。
却见一抹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他脸戴银色面具,罩着那一张必然是美丽至极的脸,又是一掌飞来,引起一股新风,却是往贺鹤儿刮来。
贺鹤儿看清了来人,也记起了此人的路数,如此风力十足,如此美丽惊人,必然是……
“同涂……”贺鹤儿见那白色身影,一时迷了心神,竟忘了对方是帮着北王的,那一股掌风直扑而来,他却仍痴痴站立,不懂闪躲,直至清风拂面,他才觉身体一轻,犹如断线风筝般的被抛开几尺,猛然坠地,胸口一闷,嘴巴便咳出一口鲜血。
同涂狐君已落地,看眼前这白发红袍的男人倒地呕血,心中甚是不解:此人明明妖术高强,为何刚才竟不能闪避?
同涂狐君也不顾这么多,竟质问道:“何方妖孽?竟敢滥用妖术,迷惑众生?”
“万万不敢……”贺鹤儿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幸好衣服是红的,抹了血也不觉眼,“我只是朔国的巫祝,懂得的不过是一点术法,我只是用术法来捍卫自己的国家,又怎么算得上是‘滥用妖术,迷惑众生’?”
“你……”
贺鹤儿勉强站起来,又说:“倒是你,明明是位神君,为何妄自插手人间之事?”
同涂狐君道:“本君是奉天命来辅助北王的,你既是修道人,应当知道不可逆天而行。”
“如果北王确实受命于天,自能称霸,何须一个神君插手?”贺鹤儿道,“你可是神君,我只是凡人,我的五万大军也都是凡人,神君要我们死,动动手指头就可以了。何须与我多费唇龘舌呢?”
同涂狐君自然不可亲手杀人,他也不能过分开挂——这点贺鹤儿已经算准了。贺鹤儿本就很懂三界的规矩。
贺鹤儿便问道:“神君,你真的无论如何都要辅助北王吗?”
同涂狐君答:“是,无论如何。”
贺鹤儿冷笑道:“很好!你既然不杀我,也不杀我的兵将,何不先回对岸,看看你们‘受命于天’的那位王龘还有气没有!”
31、第31章 ...
同涂狐君不能杀人,此刻还真的拿贺鹤儿没办法,因此便回身飞走,到对岸察看北王兵马的死伤情况。尽管同涂狐君出手相助,但北师依旧死伤惨重,在江水中淹死的、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