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已经是院墙,一边几棵大树底下孤零零一所屋子,隐隐约约昏黄的光,十分冷清,无甚特别,宋然略略失望,看来前边才是玩乐之地,正要转身回去,仿佛听到那屋子里传出男子说话的声音,似是吕宋峤,宋然心里欢喜——总算找着了。
他行近几步,忽然里面传来几声低低的呻|吟,他吓了一跳,不禁怯步。顿了一顿,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子外边,压下那小小的不安,和不明不白涌上来心头的刺激感,偷偷地往窗缝里看。
屋子里帷帐低垂,火光幽幽,一个男子正半躺在榻上,正是吕宋峤,他闭着眼睛似在休息,脸上表情却看不清。另一男子跪坐着,背对着窗,宋然望不到正面,却也看得出是刚才端汤圆给他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脸对着吕宋峤,稍稍矮了半个身子,几缕黑发散落下来,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在干什么呢?宋然更加疑惑,又轻手轻脚地转到屋子侧面的窗外,想看个究竟。
那一幕——
宋然脑海里砰的一声,彻底炸了,差点就要叫出声来,下意识地后退,转身想跑,脚下却又像钉住了似的,动弹不得。忽听里面传来吕宋峤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喊,似欢愉又似痛苦,似享受又似折磨……
宋然也浑身不自主地一颤,双腿几乎站立不稳,就着墙壁软软地坐了下来,心口还砰砰直跳,密锣紧鼓的,一下又一下。
屋里半晌没有动静,宋然也摸索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这样的吕宋峤完全超出了他的所有的印象,一时间竟令他无法接受。
里边,吕宋峤胡乱用布巾擦了擦,站起来整理衣衫。莳风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抬头盯着他,冷冷地说:“怎么,爽完了就想跑?我怎么办?”
“你待怎样?没时间了,下回再……”
话未说完,莳风干脆利落地顺势一扯,吕宋峤跌落身旁,被他欺身压上,灼热的唇纠缠上来,索取着。
“这次便宜你了,用手……下回……”在亲吻的间隙里,莳风恶狠狠地在耳边说。
“上回是谁坏了规矩?说好一人一次的,你……别贪得无厌!”吕宋峤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就因为这,两个月没来?!想我死么?”
“唔……嗯……”
虽看不到里边动静,但那声音在宋然听来,简直是闻所未闻,又刺激非常,他感觉到自己那里已经涨涨的,实在不能再听,踮起脚尖快手快脚地离开,沿着来时的路胡乱绕了出去,找着茅厕解决了,方觉得好受了点。
宋然混混沌沌,在花木之间兜错了几个地方,终于回到了原先那座屋子,进去,喝了口茶,入口方觉已经冷了。
好一会儿,丫鬟慌慌张张的进来,看见宋然,松了一口气,说:“这么久不见三爷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奴婢该死。”
宋然虚弱地一笑,说:“刚才闹肚子,就耽搁了好长时间,又走迷了路。”
“那我给三爷送点姜汤来?”丫鬟问道。
宋然点点头。辣辣的姜汤灌下去,使他舒服了许多,仿佛重新有了力量,督促自己定下神来,决意不去想刚才所见。
坐不多时,吕宋峤回来了,看见宋然脸色不大好,关切地问了几句,便吩咐离开,打道回府。
走在院中回廊,虽然宋然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总觉得身边的人有鬼似的,鼻子里闻到若有若无的特殊的味道;吕宋峤没有说话,怎么看都是纵欲过后的倦怠;甚至莳风等在大门外,吩咐马车送他们回府,都让宋然觉得是别有深意。他扶吕宋峤上车时,两人的手相触的那刻,宋然忙调转了视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一言不发,闭着眼装睡。吕宋峤只当他困了,也独自沉思,心不在焉。只有吕大跟车夫坐在前边,吃着花生米,偶尔说上几句。
夜已深,吕府里已是一片寂静,只有远处还隐隐传来放焰火的声音。
宋然躺在床上,游逛了大半个晚上,又经受了强烈的感官上的刺激,身体明明很困,翻来覆的却睡不着,体内好像有什么蠢蠢欲动。一闭上眼,便出现吕宋峤和莳风纠缠的身影,静夜里显得异常清晰——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那样吗?那样,很爽?
朦胧中,他来到了一块沼泽地,等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陷进泥土里,分明没有穿衣服,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危险,也不觉得羞耻,因为那厚厚的软而温热的泥土已经把下半身覆盖住,好像一双手抚摸着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又好像是一张嘴巴……他不由得放任自己,一阵快感冲啸而来。
天色大亮,宋然舒服地醒过来,翻了个身,方觉得下面粘粘的,冰冷一片,忙掀了被子看,裤子都湿了。他呆了一呆,想起了昨晚那个梦……
换了裤子,坐在床沿,他回味着梦里情形,很爽,很舒畅,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轻轻地下床,将床底下的小木柜子拖出来,将里边唯一的一本书,不,是半本书拿了出来。
那天在兰西街曾匆匆一瞥,其实也知道里边净是令人脸红的画儿,如今在在清晨透明的光线中细细翻看,越看越觉得羞耻,画上全是两个男人,甚至三个,虽然遮遮掩掩,但是动作十分不雅。宋然不知道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