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厅,听到承影的话,萧守迟疑地开口:“你说他为了我才去的?”
承影白色的云纹宽袍随着他的动作升起波澜,他没有回答萧守,而是凝眉说起旁的:“蜀国民间传闻先祖皇陵内常年驻守九九八十一鬼将,不通人情,面若厉鬼,经年驻守在皇陵深寒之处守护先皇圣体不容侵犯,其实不然,这九九八十一将的存在并不单单如此,皇陵内有夜氏皇族最珍贵的圣物——猺夙。”承影扫了一眼萧守,顿住。
羽影适时出声,上去拍拍萧守的肩膀,徐徐道来:“猺夙,乃是道祖灵诩子炼制的丹药,先皇祖的弟弟灵诩子,十五岁时远游遇到云霞宗师,随之步入道家。修为大成那日,又闭关在炼丹房不眠不休炼制出三粒丹药,一粒赠与他的师父云霞宗师,两枚皆送与了先皇祖。其中一粒,先皇祖青帝为救帝后,用去一粒,另有一粒,随着青帝宾天被安放在皇陵中,由鬼将把守,就算是皇子皇孙想要取之用之也得将这八十一鬼将斩于刀下才可,猺夙能解你身上的毒。”
萧守托下巴,这先皇祖也忒小气,不将圣物传于子孙,死后还霸占,连后人想要取用也得过这劳什子的八十一鬼将,好生无情。听着羽影的话,他又想起国师说夜祁去皇陵是为了自己,萧守的心像是被什么凉飕飕的物事击中,,不由自主心间一动,但只一瞬,他苦笑,原来并不是那么没良心啊。
此时此刻,萧守倒宁愿自己是个没良心的。承影突然到访,绝对不是来和他话家常论皇族秘史,对于他是否听完这番话后感激涕零也没甚关联,他来纯粹是为了夜王,萧守捧着一杯清茶,有些无奈道:“鬼将……看来不好对付。现在他人如何了?”
“以夜王的武功,想要将这八十一鬼将拿下,顶多损伤些经脉,将养几月后勉勉强强恢复。”承影似乎对夜王的一意孤行颇为气恼,说这话时也连讽带刺,难得一见,萧守还是第一次看到国师这般将情绪流于表面,看来这皇陵鬼将并不似他说的那么简单,将养几月……
蜀国国君才干一般,胆小无能,诸事皆依附于胞弟夜王决断,若是夜王出现什么闪失,在这五国纷乱之时,灭国也不无可能,思及此,萧守摇摇头,听承影接下来的话。
“但在去皇陵的路上,夜王被伏击了。”
果然,不会那么顺利,萧守浅呷一口,不动声色,心道,你家夜王被伏击了你却能在这里出现,猜得没错的话,对方的伏击失败,夜王无事。”
承影说完看到萧守面无他色,无动于衷的样子。目露错愕,想起命他保密的夜王,原谅下臣恕难从命,他收起情绪暗暗叹气,道:“虽然刺客尽诛,夜王却也受了伤。”
“想必受伤的夜王想要把鬼将这关过了,凶多吉少。”萧守一字一顿说完看向承影。
承影垂下眼睑,缓缓转过身,一手背在后面,不去看他:“我想请萧公子前去阻止夜王进入皇陵。”
萧守身上的毒,若是用夜王的命来博,萧守也绝对无法独活。
“好。”萧守放下茶杯,一口答应,脸上很平静。
这刺客也太不知趣,乱伏击什么,搞得现在夜王受伤了,老子还得失去生命的危险违心地去阻止他不要进皇陵,为了家和国,夜祁君万万三思啊!
天晓得,老子多想吃了什么猺的,身体倍棒后杀回西晋刺激死那卑鄙歹毒的贱人。
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伏击的!让老子知道了也别让老子遇到!不然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呵呵呵呵呵……
如此利索不推脱,令人触动,承影转头看向他,眼含抱歉:“事不宜迟,既然萧公子已经答应,还请随我来,太阳下山之前,我会命人保护你见到夜王。”
不能吃了饭再出发吗?萧守暗叹生活如此艰辛,并未将牢骚表露出来,接住羽影递过来的两瓶药,打开轻嗅,便知是上等的愈合伤口和补气益血的药,收在怀中,头也未回地随承影离去。
太卑鄙了
为赶进度,坐马车显然无望,一堆人将萧守护在中间快马加鞭出了京都,又行进了几个时辰后赶到一处小镇,天已麻麻黑,带头的魁梧大汉领着人进了一间客栈,萧守嫩胳膊嫩腿的,虽然不至于娇生惯养,但来勉强是养尊处优的腐败公子哥了,从马上下来后两条腿都抖得停不下来,脸被夜间的冷风刮得通红,风如刃,那感觉就像刮出一道道口子,再在上面撒了把盐。
大腿根传来的疼意将他出城时的凌然大义之气搞得无影无踪,夜间凉气侵袭,萧守手脚冰冷地拢紧衣服进了房,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将羽影给的药自己先抹了一层,草草用完膳便上床呼呼大睡,养精蓄锐。
卯时,萧守塔拉着眼皮被唤醒,边打哈欠边在楼下用完早饭,随后牵马走出客栈,外面尚有淡淡的薄雾,街两旁冷冷清清,只有忙着卖早点的人门前有昏黄的亮光。
一路上,因着有夜王伏击在先,这群人皆是精神紧绷,将萧守滴水不漏地护在最里。
白天除了吃饭时歇歇,其余都用在赶路,直把萧守那红润的脸颊给吹的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不说,黑眼圈隐隐透着青,青中透着紫,惨兮兮,可怜怜。每次下马若不是有人搀扶他,直接就能给砸在地上起不来,晚上双腿疼的嗷嗷叫,大腿根的皮都给磨破了一层又一层。
四天后,听到那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