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自由,他给不起;现在想要的,他还是给不起。萧英尽管嗤之以鼻。
萧英的嗤笑萧容看在眼里,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没有什么他给不起的东西,办不到的事!
他总以为自己万能,把自己当神,这样的人,可用三个字来形容——神经病,再三个字——偏执狂。
这是萧复后来说的,说给萧英听的,只是当时早已物是人非。
「我想要的……」萧英叹息着,眼神飘向外面,定睛道,「韩城?」
「嗯?」萧容一惊,随即转过身,惊喜叫道,「义父。」
韩城站在门外,来的真是时候。他还背着变小的天涯道人,他师父头上戴着斗笠,两人一身风尘,显然赶路来的。[私享家:]
韩城道:「我路过这里看看。」
天涯道人也道:「顺便来蹭饭。」
韩城面不改色,只是躲开眼睛——有点丢人。
两师徒没盘缠了,正思考着今晚在哪里度过,就看见容王府,干脆就来窜门。
萧容笑道:「欢迎欢迎,义父,我们好久不见了。」
「嗯。」韩城目光掠向萧英,眼底一冷:萧英?他也在这里?还易容,穿着仆人的衣服?想干嘛?
「福叔,麻烦您替我布置一下,我要为义父接风洗尘。」
「是。」萧英垂下眸,韩城发现他身份了,托他比狗还灵的鼻子的福。
韩城远道而来,容王府晚上热闹了一阵子,数天涯道人最开心。萧英独自拿着饭去喂贱狼,那家伙怕要饿扁了,韩城来了就再多待一些日子吧。
他惆怅地想。贱狼见到他就狼扑,把他按在地上舔了几下才罢休。
萧英一边喂着它一边喃喃自语:「贱狼啊贱狼,你本是猛兽,就甘心待在这里?」
「不想出去吗?」
「想的话我就放你自由。」
贱狼吃着饭,将萧英的话语无视。
它真甘心,每天被人这样养着。
萧英更加惆怅了,晚上宽衣歇下时,他察觉到熟悉人的靠近。点昏小安子的睡穴,他朗声道:「进来。」
韩城的身影刚一出现,就冷道:「萧英,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你家啊?」
「你扮成这副样子靠近容儿有何目的?」
「我乐意,你大可以跟容儿说我在这里啊。」
韩城当然不会。
「韩城,老朋友相见,你都不想我。」萧英突然哀怨。
「……」萧英用他那张老脸说着这么肉麻的话,韩城鸡皮疙瘩。
萧英泄气道:「罢了,我没有什么不良目的,就是想来看看儿子,你不用担心。」
韩城就是那水中的月,他永远捞不着。早知没有可能在一起,他也早死心,可就是有点不甘心,偶尔调戏两句就算不错。
「你也会想儿子?」韩城冷哼,「你当年把他丢下时怎么就不想?」
韩城又算起那笔旧账,萧英头疼,他老揪着那笔干嘛?
「那么久的事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说?」
「要不是你容儿也不会去练邪功,那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呢?」
「什么样?我觉得很好啊,人见人爱。」
韩城不想再多说,修炼天狼神功的下场萧英也知道,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将萧容走向邪魔歪道这笔帐算在萧英头上,自然要算账。
「韩城啊,我觉得我老了,年轻时候的事情都快忘了。」关键时刻,萧英学会装糊涂。
「……我走了。」韩城道,「如果你能让容儿放弃练那门武功,我就不跟你算账。」
放弃?
那怎么可能。
不说萧容怎么舍得放弃多年的苦心修炼,光是萧复那儿,他就放弃不了啊。
萧容晚上很少在容王府里,他大多都是在皇宫里过夜的,所以大家都传他是萧复的娈臣。
也因此,刚去找萧容的韩城没过多久又杀回来。
「容儿呢?」
「萧复那啊。」
韩城震惊,他以为他们的事只是传闻不是真的,可亲眼所见,他不得不震惊:他们真的……?
「哎,不管真的假的,他们都是大人了,韩城你少操点心。」
韩城眨眨眼,尚在消化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