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军旅行伍之人,田承嗣与秦琰也多少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他的判断大致不差,此时的秦琰所部正陷在苦苦鏖战之中,民营则从秦薛两部的缝隙间从容的向外运动,他要在侧后翼对叛军进行狠狠的致命一击。此间就算叛军发觉了民营的异动,恐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难以对激烈的战场做出及时的调整,再者对于民营的轻敌之心也可能成为压死叛军着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不其然,叛军在发现了民营异动后,第一时间内就派出了千余人予以监视。
见状如此,田承嗣暗暗冷笑,他们会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的。
神武军的所谓民营,其实约束标准和训练程度比起正规的神武军大致不差,所差别的是不必冲锋陷阵,不必冒生死风险。所以,他们与正规神武军的差距只是缺乏作战经验而已,甚至于战斗热情比起神武军也要高了不少。
此时,秦琰也已经得报,民营无令便有异动,这让他很是不安,生怕民夫们擅自脱逃,离开了他们的保护会正中叛军下怀。
然则,他也知道临时指挥民营的是田承嗣,对于此人他也印象也很是不错,虽然在神武军中是降将,可此人的能力和胆魄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绝不会轻易临阵脱逃。
“民营要逃?校尉,咱们怎么办?”
他们在这里死死鏖战,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民夫,可这些民夫此时竟不管不顾的要逃走,军中将士自然气有不忿。
而且,将士们大都知道,指挥民营的是一个降将,以为这些人要在降将的指挥下脚底抹油,开溜。
秦琰也是心中惴惴,不知道田承嗣在玩什么花样。可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却见民营排阵十分工整,行进也有条不紊,断不像是仓皇逃窜的模样,就觉得这其中一定另有花样。
然而,就算民营要逃,秦琰现在也没有办法,神武军已经与叛军纠缠在一起,就算想脱身,也不是容易事。
“注意观察民营动向,一有变化马上回报!”
田承嗣的进展十分顺利,叛军果然掉以轻心,并未把他们这些民夫放在心上,想必也是以为他们要仓皇逃窜吧。
“加速,加速,你们平素里的训练也是这么一副脚软模样吗?”
一旦指挥民营作战,田承嗣立即一改平时的温和态度,呵斥他们也绝不留情。
民营众人居然也受这呵斥,纷纷加快了行进速度。田承嗣深知战场变化瞬息就有一万种可能,快速行军才可能将这些不测的变数降到最低。
终于,叛军的侧后翼彻底敞开的摆在了面前,而挡在他们之间的只有千余监视的叛军。
田承嗣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狰狞之色。
“所有将士听令,让这些不自量力的叛贼们付出代价吧!”
“杀胡狗!”
“杀胡狗!”
杀声震天,顿时有如狂风暴雨,民营众人纷纷高擎手中的横刀,直向叛军撞了上去。
叛军也终于为他们的轻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负责监视的千余叛军在顷刻之间就被民营碾成齑粉,叛军主力的后背彻底敞开在他们面前。
此时,田承嗣心中得意万分,这一战打的真是痛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