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是真好心。”路天泽也有点儿郁闷,“你居然交两份,坏的没谱了!”
“你也讲点道理吧。”苏末有点儿急了,拽著长长的袖子抱怨,“我自己的都没检查,赶紧挤出了时间给你写了一份,怕被看出来,把字迹都努力换了。”
路天泽原本在怒的,看苏末拽著袖子忍不住笑起来,他也撩起苏末的衣服看了看:“你怎麽老喜欢穿这麽大的衣服?”
苏末身材纤细高挑,但是每次都爱穿著宽大的衣服,倒不难看,但总显得很小。
“最近瘦的太厉害了。”苏末嘀咕,自己也有点儿纳闷,还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夥食太差了吧,不过我吃的不少啊。”
“不是你做的,还有谁会给我做?”路天泽有点儿纳闷,他认识的人向来不多,有的认识也不过点头之交,不可能好到帮他做试卷啊。
苏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拍拍路天泽的手:“说不定是有女生暗恋你啊。”他笑起来十分秀气,眼睛亮的惊人,“总之应该算好事吧,我都不知道你人缘这麽好,早知道不帮你做了。”
“别,你下次继续吧。”路天泽立马说,这种好事不占白不占,不过他也觉得不会是苏末干的,毕竟这种事情苏末又落不到什麽好处。
“多少字?”
“什麽?”
苏末摇头:“检讨,我帮你写了吧。”
路天泽知道为什麽陆唯一破天荒解释有辩论赛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他沿著礼堂跑了大半天,才找到阿扬和段恒。
“已经开始了吗?“路天泽气喘吁吁地问段恒,他的课刚结束,饭都没吃就跑来了,先前不觉得,现在坐下来後才感觉饥肠辘辘的。
他瞥了阿扬一眼,後者正在吃罐头,看到他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後才怯生生地把罐头捧起来给他:“我就吃了一口。”
咽著口水的孩子好不可怜,路天泽拍拍阿扬:“你吃吧。”
罐头是路天泽的,他姐姐深深地知道他不按时吃饭的毛病,简直怕他饿死了,给他带了一箱罐头和泡面,他是个连水都不打的人,更不要说吃泡面罐头了,就一直堆在床底下,前天他找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还纳闷怎麽箱子轻起来了,今天才算是知道原因了。
“真的只有一口。”阿扬可怜巴巴地说,把勺子一起递给路天泽,“没有我口水。”
关口水什麽事啊,我又没洁癖,路天泽想,也不好说他单纯是不好意思跟阿扬这麽亲热。
以前关系就不说了,现在就算是一个宿舍,统共也没说过几句正经话,现在……总觉得他一个人知道後面的事,小心眼自己闹别扭似的。
他想了想,就著阿扬的手吃了两口,是黄桃罐头,味道居然不错,於是又把脸凑过去:“喂,再来一勺。”
阿扬点点头,又挖了一勺给他,脸上笑眯眯的:“很好吃吧。”他带著点儿得意,“我把它们烤过了。”
路天泽点头,他一早就确定了,这是个标准的吃货,研究吃的时候从来都不怕烦,苏末桌子上放著的吃的,一晃眼儿就不见了。
苏末能跟阿扬後来关系好成那样也挺奇特的,路天泽想,不知道以前苏末是不是就这样无条件的阿扬好成这样,以至於阿扬後来那麽维护他。
“我们是支持哪一方的?”路天泽压低声音问段恒,他对这个一向不关心,只认出来两方中一个有苏末,一个有陆唯一。
段恒在看一张纸条,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便你,反正都是我们宿舍的。”
礼堂的横幅上写著今次辩论的题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路天泽研究了一会儿,一时也没分清苏末到底是攻方还是辩方。
“苏末在哪边?”路天泽直接问。
路天泽到的时候第一lún_gōng辩已经结束了,他压根不去听,还去和阿扬闹了一会儿,所以等苏末发言的时候他都没闹明白苏末是哪一方的。
“瓦全,辩方二辩,陆唯一是攻方二辩。”段恒压低了声音,“虽然他们已经不知道歪题到哪去了。”
路天泽点点头,安静下去去看辩论赛,瞧了半天才看出点儿眉目来。
苏末这边的三辩很激动,挥舞著手:“既然知道努力了没用,那还浪费时间干什麽?”
“你不努力,怎麽知道不会成功?”攻方的三辩大声问,声音洪亮,震耳发聩,真是太激动了,“未曾测试,岂能知道结果?”
不是“玉碎”和“瓦全”吗?怎麽歪成了应该不应该努力?路天泽有点儿茫然,不过大家都是新生,估计讲不好也是常理,所以也没人计较,因为评委席上那些评委嘉宾貌似已经睡著了。
苏末歪头想了想,突然正色说:“我其实暗恋对方二辩很久了。”
对面激情洋溢的三辩突然愣了起来,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这瞬间突然变成了白色,连台下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都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著苏末。
如此安静之下,苏末的声音就特别好听,柔柔轻轻的:“我爱恋对方二辩,但是我们都是男生,碍於世俗的压力,我不能告诉他我爱他,也不能追求他,只能默默地把这份爱放在心里,我知道这个才会对所有人都好,瓦全有时候才能保护好我们。”
礼堂里太安静了,安静的纤尘飞舞下的阳光都化成了颗粒,所有人的视线都从苏末身上移动到了攻方二辩上,在发现攻方二辩真是个男生的时候,猛然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