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天冷的厉害,你也等了好一会儿了,去我们家坐坐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芸随着二人回了家,阮漓打开大门让凌芸先进去,然后安灼把车拖进院子里。阮漓关好门后邀请凌芸进堂屋坐,“家里实在简陋,凌小姐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我瞧着很好。”凌芸打量屋内一番,瞧到墙上的大画作和对联,转头对阮漓说,“那是你画的吧,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我家老爷子还真有眼光。”
安灼倒了杯开水递给凌芸,“家里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喝点暖暖身吧。”然后又把另一杯热水递给阮漓。
凌芸爽快的接过来小口的喝着热水,喝了几口后身上的寒气去了不少,笑着对安灼说了声谢谢。
而阮漓瞧着安灼没为自己倒热水,知道是热水不够了,他伸手把安灼的手拉过来,把热水杯子塞到安灼手里,双手覆在安灼的双手上,微微不满道,“你身子畏寒,怎么不自己喝?”
“你不也很冷?”安灼虽然反驳了一句,倒也没把热水塞回去,他知道不管推几次都会被推回来了,这些日子他可见识了阮漓的执拗程度。
看安灼没做挣扎,阮漓满意的笑着,手握住安灼的另一只手捂着,他体温一向偏高,就算感觉再冷,体温也比正常人高。凌芸喝掉半杯热水单手撑着脑袋含着笑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下感叹这两兄弟感情实在是太好了。
安灼喝完热水才察觉到他的一只手还在阮漓手里,想到有外人在,利索的抽出手,可脸色还是有点红。丢下一句“我去厨房烧水,你们聊吧”后,他迅速的跑进厨房去了。
“你们兄弟感情越来越好了。”凌芸有点羡慕了,想到自家兄弟姐妹之间感情虽然称不上淡薄可也谈不上亲厚,大概是因为家庭原因吧,她家每个人都是军人出身,感情很少外露,然而,她很希望有个哥哥这样宠着自己。
阮漓笑着没有说什么,他问凌芸,“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上次不是买了你一些扇子和画?到家后送给我家老爷子和几位爷爷了,老爷子非常喜欢你的画,得知我就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你那么多的画说我太不上道,挥着手杖把我轰来送钱来了。”凌芸含着笑这般说着,想到自家老爷子戎马一生,到了老年脾气还是那样耿直,绝不吃亏也绝不让人吃亏。老爷子非常喜欢字画,阮漓的画他的评价非常的高,扇子更是日不离手,评估所有东西的价格后,无论如何都让她把钱送来。
她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推给阮漓,阮漓没接也没看支票数额,对阮漓来说,这是意外之财,他无福消受。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卖出去的东西,无论它的价值值多少,卖出去了就是卖出去了。
“凌小姐,这钱我不能收,我卖扇子和画也不短时间了,价格都是一个价,没有卖给谁贵一分,也没有卖给谁少一分,我既然已经把它卖给你了,它的价值是多少都是你的了。”
“你不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不用再考虑,这笔钱我不能接受。”
凌芸没再规劝,把支票收回来。她越来越欣赏阮漓,不为钱财所动,为人正直,这样的人在这社会上越来越少了。“那好,我就先收起来。好了,不谈这个话题,咱们聊点别的。”
安灼烧好热水进到堂屋时,看到阮漓和凌芸正聊的开怀,阮漓侃侃而谈,把凌芸逗的一乐一乐的,安灼坐在他旁边听着,也跟着笑起来。他这时才知道阮漓肚子里有这么多有趣的故事。
阮漓有着一双非常迷人的幽深的桃花眼,说到动听处,桃花眼愈发的神采飞扬,一个上午就这么在三人的聊天中度过,安灼看时间不早了,笑着对凌芸说,“凌小姐,留下来吃午饭吧。”
凌芸笑着同意了,她对这两兄弟越来越有好感,和阮漓更是成为了朋友。
安灼开始做饭,有客人在饭菜不好太寒碜,他塞些钱给阮漓,叫阮漓去村头买些荤菜回来,而他则留在家洗米做饭和准备一些家里有的配菜。阮漓拿着钱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了安灼和凌芸。
凌芸看着忙前忙后的安灼,等安灼把米放到锅里后,她叫住安灼,从怀里掏出刚刚要给阮漓的支票,她递到安灼面前,“拿着吧。”
安灼疑惑的接过支票,待他看懂是支票时,脸上的笑容立刻退掉换成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心思灵活的他立刻就想到了这钱的目的,他们和凌芸有瓜葛的只有卖给她的几幅画和几把扇子。他把支票退回到凌芸手里,对凌芸说,“这钱,我不能收。”
作者有话要说:~~o(>_